他急声叫住他,仿佛是耐心已经耗尽,“陈修竹。你有?爸爸的你知不知道?”祝梨撇撇嘴,这说的什么话,谁没有?爸爸呢,又不是无性繁殖。他这一声喊的声音很大,隔着门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下一秒他似乎想迫不及待地揭开谜团,常年上位者的处境让他的语气显得格外冷硬,“我就?是你父亲。”那边再没有?声音,祝梨重复了一声,“陈修竹”她转过脸来,“怎么姓陈啊。”顺着疑惑,刚才那声含糊不清的“没有?”一下和这个姓氏对上了。她反应了一两?秒,突然从胸腔里哼出?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用手指着蒋为,“你弟是陈野啊。”她语气上扬着,漏出?调皮的虎牙,“真是有?意?思。”她指挥着蒋为,“你喊一嗓子?,吓一吓他们。”蒋为有?时候真的跟不上祝梨的脑回?路,自?己上赶着送上门被退货就?够让他难为情的了,现在还?要他当他爸认回?儿子?的见证者吗?他面色不太自?然地提醒祝梨,“你确定吗,我们刚刚是在偷情。”实在不合适在这时候自?告奋勇地昭告天下。虽然他挺像让陈野知道的,但在长辈面前?还?是要顾忌些的。祝梨脸一皱,“说这么难听?干嘛。”她有?些不高兴,像被人?戳了脊梁骨,“偷成了吗,我碰都没碰你,真会给自?己贴金。”她一脸烦躁地把蒋为拎到门边,不管不顾的把他推到门边,光当一下关上了门。蒋为一下被推到走廊里,但走廊里并?没有?人?,不知道他爸和陈野去哪里详谈了,他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失落。他知道,这种把戏对于祝梨只能生效一次,第二次便再也没有?新鲜感加持了,祝梨也就?不会再理睬。真可?惜,他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祝梨趴到床上,去摸自?己的手机。她回?忆了一下蒋国明出?声的时机,得出?了一个让她有?些兴奋的结论。她和蒋为调情的时候,陈野已经在外面站着,但他没有?出?声。她给陈野发消息,【来我房间找我。】【如果你不是正在逼蒋叔改遗嘱的话。】陈野总是随叫随到,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祝梨的门就?被敲响了。祝梨之前?图方便,给了陈野一把这个房间的备用钥匙。想到陈野此刻敲门的原因,也许是害怕撞上她办正事,祝梨又是没来由地想笑。陈野这人?,有?时候真是让人?看不到他的底线在哪里。祝梨慢悠悠上前?开门,陈野眼神不动声色地在屋里瞟了一圈。“放心,你哥不在这。”祝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她没给陈野沉默的时机,直截了当地发问,“你刚才全听?到了是吗?”陈野的头又长久地低下去,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在这一刻永远沉默。其实沉默已经是他的态度了。他一向是祝梨要什么他便给什么,这次也一样。想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已经是他图穷匕见的最后一个招数了。他不知道怎样能从祝梨的选择中胜出?,索性就?主动隐藏触发选择的可?能。他的喉结上下浮动着,像是起伏的山丘。“祝梨,我不是私生子?。”陈野的声音带着磨砂质感,听?得人?心头发痒。祝梨没忍住亲了亲他的喉结,但依旧铁面无私地诘问着他,“为什么答非所问。”“不知道。”陈野的单薄的身体极为悦目,祝梨发现,他好像是换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更显出?他的身材优势来了,整个人?像一个精美的二维画作。“可?能,不想让你觉得我贱。”祝梨退了几步坐在床上,“我知道,蒋叔和孙姨离过婚。”她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陈野,几乎是第一次触摸到了陈野的灵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逐渐热衷于对身边的男人?实行服从性测试,大概就?是俗语里讲的,蹬鼻子?上脸。而陈野的耐心,似乎是个无底洞。现下她总算明白?,陈野的特长就?是忍受。忍受她带给他的一切,无论是痛苦还?是欢愉。这个认知让祝梨感到新奇,她不免多看了陈野几眼。陈野站在蒋为刚才站的位置,旁边还?有?她随手扔下的t恤。她看着陈野,一点也没怀疑,如果现在不是她这么严肃的话,陈野绝对已经蹲下开始收拾那些衣服了。心里恍然涌出?许多陌生的情绪,她张了张口,居然第一次想主动给他一个名?分。她把这样诡异的波动归结于亢奋期的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