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璐淋成落汤鸡,陈洛风愣了下,把手中的黑伞递给她:“拿一下。”
紧接着,他迅速拉开冲锋衣拉链,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然后一手把人揽入怀里,没用力,语气却带着怒意:“那么大雨,还往山上跑,不要命了?就没想过会遇到山洪或泥石流?”
云璐手中的花伞早已被狂风折断,已经完全无法使用。
感觉自己浑身湿透,不想弄湿陈洛风的衣服,她从他的怀中钻出来,想脱下外套,却被他搂得更紧:“伞小,别瞎动。”
斜风漫天,雨滴顺着风势刮入伞下,陈洛风侧身替她挡住风来的方向,雨伞向□□斜,把他的右肩染湿了一大片。
她下意识地把伞柄往右侧推,却发现男女力气悬殊,她怎么推也推不动。
陈洛风直接拉下她的手,让她的手环住他的腰腹,声音冷淡地说:“怕我被淋湿就搂紧一点。”
云璐搂着他精瘦的腰,脸贴着硬邦邦的胸膛,心跳不由自由地疯狂鼓动,余光瞥到他冷硬的下颚线条,轮廓硬朗分明,很有男人味,在黑夜中意外撩人,莫名觉得他是不是故意在整她。
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低头看见脚下被冲刷下来的枯叶,云璐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正往山上的方向快步走:“诶,不是,你刚不是说山上可能会遇到泥石流或山洪吗?怎么我们不下山啊?”
陈若风终于低头看她,颇认真地说:“如果遇到泥石流或山洪,要往垂直泥流方向的高处跑,记住不能往山下跑,会有被埋的危险,知道没?”
云璐瞧着他一本正经地教她逃生技能,那语气摆明就是在关心她,有些想笑。
为了缓和连日来两人之间降到冰点的气氛,她从他怀里钻出来,伸出双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哇,陈洛风,你好厉害!什么都懂诶!不愧是水利工程师嘛!”
陈洛风把她的手再次拉回来,把人锁在自己怀里,恢复一开始的冷淡:“行了,别演了,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等两人走到白天勘测的岩洞时,陈洛风才把她松开。
岩洞深邃,连成线的雨珠从天上滚落,像一幕晶莹的珠帘在洞口铺开,敲打在岩洞外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路的狂风骤雨,身上贴着湿漉漉的衣服,云璐被岩洞里的穿堂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蹬了蹬腿。
她扭头望向陈洛风,男人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浅灰色线衫,黑色的休闲裤裤脚湿了一大片。
他站在洞口,收拢雨伞搁在岩壁,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地望着外面丝毫不减的雨势。
“阿嚏!”云璐猛地打了个喷嚏。
陈洛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皱皱眉,冷不丁提醒道:“把里面的湿衣服脱了,别感冒。”
还没等她反应,他自觉地背过身,声音压得很低:“不看你。”
云璐瞟了眼他“面壁思过”的模样,噗嗤被他逗笑,忍不住摇头调侃:“陈洛风,那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啊?”
救命,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那么正经的人。
现在她穿着他的冲锋衣外套,他的外套很宽松,下摆能盖到她大腿的一半。
说实话,即使他不背过身,她隔着他的外套扒拉下里面的衣服,他也什么都看不到。
以前读大学时,虽然两人也经常在小树林干些没羞没臊的事情,但他们之间的互动也仅限于隔着衣服。
主要是陈洛风这人,原则性实在是太强,不管怎么情动,他都会压抑克制自己,不会随随便便脱下她的衣服。
其实云璐在那种事上,思想倒是挺开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