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盏灯愣了两秒,惊呼声乍起,手忙脚乱地扑过去。
花无端在这些声响中回头看去,视线所及之处,猩红一片。
随着血腥味的蔓延,她的大脑开始嗡嗡作响。
与半月前的大战不同,她这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孤立无援。
她这个身份便于太初墟有血海深仇,不是一个孩子就能平息的。
况且她都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个保命符。
而现在太初墟有人为了抵制她而自杀。
那么壮烈地死在君别慕的殿前,若他……
殿内突然有了动静。
花无端倏地回头,紧张地攥着袖子。
君别慕从一道屏风后徐徐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只画笔,颜料沾了些在他的衣袍上。
红色的,很像殿外那人流的血。
殿外的两个人在哭喊着,求君别慕救救那个女孩。
而君别慕径直朝花无端走来,一步一步,没有踩出声响,却让花无端心如擂鼓。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的生死就在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而此刻,殿外有人以死明志,逼着他表明态度。
君别慕在花无端面前停了下来。
门外的亮光把这大殿照a醋-溜儿文学发最快a得透亮,外面两个妹子凄惨的哭喊声传进来,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回响,比恐怖片还瘆人。
花无端看着君别慕的眼睛,试图在他流露出杀意之前想出活命的计划。
然而很久,她都没有在君别慕眼里看见杀意。
反倒是他随意地抬了抬手,大殿正门便徐徐关上,将哭喊声隔绝得干干净净。
他转身,朝屏风走去,不轻不重地命令道:“过来”。
而他的目光,从头至尾没有落在外面那生生死死的几人身上过。
花无端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的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慢吞吞地朝他挪去。
这座大殿空荡得像闲置多年无人居住的样板间。
空无一物,甚至连灰尘都没有。
花无端打量了一圈,没看到无念的身影,偌大的大殿只有她和君别慕两人的呼吸。
她一步步走到屏风后面,低眉顺眼地站在君别慕身旁。
“找我什么事?”
君别慕好像正在对着屏风作画,没搭理花无端。
她便扭头看过去——
“卧槽!!!”
看到屏风上挂的东西时,花无端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撞倒了一个椅子,整个人瘫在地上,“这什么鬼东西?!”
屏风上,端端正正地挂着一个还在滴血的羊头。
不,它只是像羊头,它的五官与人类已经极为相似,却又长达半米的獠牙,上面布满了锯齿,双眼并未合上,空洞的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花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