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芝一惊,下一刻,罗定春出现,他伸手擒住裘氏的胳膊,又一个手刀劈在裘氏的后颈,见她昏迷,他才将人交给小蛮。
又开始飘雪了,薛芝伸出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着它融在指尖,情绪莫名低落,脑海里全是白日里薛父薛母的模样。
罗定春伸出手,轻轻牵着她的手,侧目看她:“你受惊了。”
薛芝摇头:“我无事,只是母亲这个样子,看得人心里怪不好受的。”
她想了想问道:“可找过大夫来看过?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她是受了刺激,所以情绪不稳定,以为自己是两个人,故而,她有时和蔼,有时又疯癫。”
罗定春裹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已经有很多年了,这些年,请了无数大夫,也无济于事。甚至大名鼎鼎的神医、乃至宫内的太医都请过了,然,依旧没有好转。”
“这。。。。。。”薛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本就不擅长安慰。
罗定春转头看她,见她睫上沾着雪,便伸手替她捻去,接着又将她搂入怀中:“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回院儿的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今日出府去了。”
“我知道。”
薛芝微微靠在他的肩头,看着逐渐变大的雪:“你不会生气吧?我以后说不定还会经常出府,届时,流言蜚语定是不会少的。”
“你想出便出,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只要你不在意,我也不会在意。”
“当真?”薛芝眼底溢出笑意:“那我若是在意,你当如何?”
“你若在意,我便替你除去那些障碍,包括流言蜚语。”
薛芝轻轻地笑了起来,十分愉悦。没有想到,罗定春这个呆子,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笑着笑着,她转念又想到了一事:“后日回门,你可得抽出空来,若不陪我,小心我掀了罗家的房盖。”
罗定春搂着她的肩头,嘴角微翘:“夫人之命,煦不敢不从。”
二人说说笑笑回了院子。
夜深了,薛芝方沐浴完,身边的烛火闪烁,她眉心一跳,迅速看向放在一旁的符咒。
符咒上的字并非闪烁,看来没有发烫,也没有厉鬼。
紧闭的窗户咯吱一响,薛芝立马转头看去——
一位穿着血迹斑斑的鹅黄袄子的女鬼飘在半空,她被人斩去了双臂,煞白的脸正对着薛芝,眼白浸满了雪,黑黑的瞳孔诡异非常。
薛芝一愣,旋即她慢慢起身来,看着女鬼,一副难以置信地模样:“阿满。。。。。。”
女鬼流下两行血泪,她张了张嘴,发出凄厉无比的哀嚎声,周遭鬼气暴涨,屋子里的烛火闪闪烁烁。
“弯弯?”外边儿传来罗定春的声音:“你洗好了吗?”
薛芝道:“快了。”
她才说完,那女鬼便没了踪迹,烛火稳稳的燃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临睡前,薛芝依偎在罗定春的怀中,她状似无意问道:“岑家庶出的那位娘子故去有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