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荷官,呵呵。”另一道男声含着?促狭的揶揄,然后好几个?人一起笑了。
“长?那样不?奇怪,来钱快啊。”
“干几年上岸,回来找个?老实人接盘——”
听不?出谁又补充一两句,陈佳玉直接推开门,合页嘎吱作响,谈笑声戛然而止,男人们或扭头掩饰,或低头吸烟,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比声音少?了许多,跟关门造谣的像两拨人。
陈佳玉若无其事打招呼:“你们也不?睡午觉?”
“一会。”
“等?下。”
“不?睡。”
一时间,两三道声音重叠,好像每一道的主人都在期盼她的问候。
陈佳玉淡淡一笑,娴熟地掏出烟盒拈出一根,随口问:“谁借个?火机,忘记带了?”
“我有。”
“这。”
“给你。”
这些小丑们脸上浮现着?相似的讨好,又为如此统一的献殷勤尴尬不?已,火机递也不?是,收也不?是,心中?互相埋怨。
陈佳玉顿了顿,挑剔的目光扫了一圈,忽然把香烟塞回烟盒。
“谢了,我突然想起在戒烟。”
她嫣然一笑,似媚似娇,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男人和五花八门的火机,转身潇洒走?出防火门。这些口是心非的男人,跟金三角色迷心窍的保镖都一个?鸟样。
陈佳玉的风言风语就此传开,她单身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她被大老板包养过,人老珠黄高不?成低不?就;有人说?她为情所伤曾经?割腕,清醒后无地自容才远离原来的圈子,甚至有说?她曾被扫黄打非。这些谣言比起成长?路上的只?是小巫见大巫。她在此地既无至亲也无好友,幸得同?组几个?女同?事的信任,对流言蜚语有着?病态的抵抗力。
她整个?人似乎没从金三角的噩梦抽离,对世事时常有股麻木与疏离感。
钟嘉聿叮嘱她忘记金三角的一切,往事既是今天的根基,抹去金三角的陈佳玉像腿骨失灵,摇摇欲坠。
这种?飘摇感在新年将?至时达到巅峰。
陈佳玉转正了,终于不?再是金三角的“无用小玉”。她拥有一份收入尚可的稳定工作,几个?可以周末约逛街爬山的同?事,兼职还干回了翻译老本行。一切似乎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表面越是辉煌,便衬得内心越是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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