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申安琪。”脑海中那隐约模糊的虚弱形象随着苏墨轩的嗓音而重合在一起,顾白羽点了点头,肯定的出声,“那虽然容色憔悴虚弱,但是眉眼间的模样,我还是看得清楚的,刚刚我想不完全究竟与谁相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完全的对应起来了。只不过,达鲁身为啸狼族的首领,又为什么会收藏着一个大兴王朝女子的肖像?”
“那也是我先猜到的。”答非所问,苏墨轩看向顾白羽的幽幽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颜色。
“嗯?什么你先猜到的?”思绪还缠绕在达鲁同这肖像女子的关系之上,顾白羽乍一听到苏墨轩这似是天外飞仙般的一句,愣神儿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义究竟为何。
“没什么,反正就是我先猜到的。”凉薄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显然,苏墨轩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跟她过深的讨论下去,毕竟,眼前的案子还是更为重要的。
“既然看出了这肖像同申安琪有几分相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问问申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可是还没有忘记,当初他们满心愤怒的说,他们申家只有申安琪这么一个独女。”
恰到好处地赶在顾白羽开口之前出了声,苏墨轩的话题转移的十分彻底,却也是极其敏锐的抓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申家明明只有一个女儿,但为什么又会出现一个与申安琪容貌十分相像的女子呢?这个女子与申家的关系,究竟如何?
“我记得,当初申安琪身上的伤势,比起曹欣欣来说,是相对要更为严重的,难不成,是因为这个肖像女子的缘故?”远山含黛似的眉头微微蹙起,顾白羽回忆着当初给申安琪诊脉时的情况,对着苏墨轩推测出声。
既然都是女子,达鲁下手的力道又是精准无比,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因为失手而轻重程度有所不同的情况,更何况,若是按照申安琪和曹欣欣的身体状况相比,反倒是曹欣欣的身子,应该要弱上许多。
所以,只能是达鲁故意下手重了一点。
“眼下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点了点头,苏墨轩将那女子的肖像重新叠好放回那铜盒之中,“不过,那日看着申家二公子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故意隐瞒着说假话,或许,这个女子的存在,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申家老爷在外面的私生女?”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顾白羽抬头对着苏墨轩出声说道,如果这个女子的身份果真如此,那么,达鲁对申安琪下那么重的手,想来,是带着几分替那女子报复的心思在里面了。
如此看来,这个肖像女子同申家的纠葛,怕是没有什么太过令人愉快的事情发生。
“这个事情,还是先让赵以成想办法去申家问,如果问不出来,再想别的办法。”已经开始在心里谋划事情的下一步走向,苏墨轩觉得,若是此时他们两个人贸贸然的出面,或许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若是为了这点儿事情便轻易的动用手下的力量,多少,有些大材小用的味道。
“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也是要搞清楚的,”点了点头,顾白羽并没有什么反对的心思,“再看看别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那几个无名受害者的藏尸之处。”
将心思重新收回在最初寻找的目标之上,顾白羽再度回转了目光,一一检视着那摆在面前的几样东西,想要再寻找到一些什么与埋尸地点有关的线索,但却是一无所获。
反倒是让苏墨轩在更为隐蔽的地方,又再度找到了可以与那藏在暗处之人联络的暗号,想来,能够联系到的人,有着更为隐秘和重要的地位。
一只信鸽扑棱棱地落到身边的窗台上,苏墨轩捉住那信鸽的身子,从那丰满的羽翼之下,拿出了一张卷成细筒的纸条。
☆、468第468章弋阳之伤
“凌松镇入室劫杀案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将那纸条上的内容细细看过,苏墨轩随手抚了抚那信鸽有些凌乱的羽毛,抬起头来,对着顾白羽出声说道。
“岚风的动作向来都很迅速,”清秀的脸庞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顾白羽只是将他们在屋子里搜查出来的东西归类放好,然后继续出声,道:“那我们先回凌松镇去看看吧,算算时辰,弋阳应该也已经差不多该往凌松镇赶去了。他们两个……”
话说了一半,顾白羽并没有继续说完,只是若有似无的低声叹了口气,抬起眼眸,看向近在咫尺的苏墨轩。
“会好的,只是误会。”
清冷淡漠的语气中带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苏墨轩接了顾白羽的话茬儿,抬起手来,安抚似的拍了拍顾白羽的肩膀。
纵马而行。
既然已经同严楷睿正大光明地见过面,苏墨轩和顾白羽便不再对自己的行踪有所遮掩,暮春风和日丽,骑马而行,总归是要比闷在马车中令人愉悦许多。
暗中唤来了赵以成,苏墨轩将那肖像女子和申家的事情,对他有所保留的说了一二,又连声嘱咐了几句之后,便带着顾白羽一起,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松陵镇。
——暗中让岚风以助手和下属的名义去破案可以,但既然凶犯已经捉拿归案,前去审问和定罪的事情,他便是必须要亲自出现才行。
审讯凶犯的过程异常的顺利,向来十分干练的岚风,在姜捕头的协助配合之下,将各种证据找寻得齐全明晰,再加上杜亦寒验尸报告中所得到的相关证据和推论,一一摆在那试图抵赖的凶犯面前,没有负隅顽抗太多的时间,那凶手便将自己入室杀人的动机和事实,交代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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