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爷,顾仵作刚刚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既然您不知道申家二小姐的棺椁下落,那么,就请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话语之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之意,岚风拒绝的话音落地,便当即转过身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了前面的苏墨轩和顾白羽。
“你还不说?!馨儿的棺椁究竟让你弄去了哪里?!你是不是还不说?!你是不是还嫌女儿被你害得不够惨,还想再将儿子的性命和前途全都搭进去?!”
苍老沙哑的嗓音充满愤怒,眼看着苏墨轩和顾白羽离去的身影距离自己家的院门越来越近,申家老爷终于是忍耐不住地,对着身边的申夫人呵斥出声。
手中握着的拐杖狠狠地敲击在地上,怒意满满地他气得浑身颤抖,死死地盯着面色仍旧充满犹豫的申夫人,若不是身子太虚弱而行动不便,瞧着他那模样,倒真是要扑上去将她揍倒在地一般。
“在乌青山外的荒野上,我差人随便挖了个坑埋掉了,具体在哪里,我,我真的不知道。”
终于是忍不住地崩溃出声,申夫人的话语中带着掩饰不住地颤抖之意,许是申家老爷的厉声呵斥让她真切地想起了申安琪的惨状,转头看看站在身边的自家儿子,她无法想象,若是他也那般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她究竟会不会彻底的疯癫致死。
“你不知道谁知道?!”没等停下脚步的赵以成开口,用力地将拐杖戳在地上,申家老爷便怒吼出声,“当初是谁帮着你去掘墓移棺的?!叫他出来,问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就去给馨儿陪葬!”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才们,奴才们,奴才们也是迫不得已……”
人群中忽然跪倒两个人影,俯身叩首,不停地出声求饶,赵以成顺着那求饶的声音看去,那叩首的人,正是申家颇为横行霸道的两个刁奴。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拐杖在地上跺得生响,申家老爷的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趁着的嗓音更加严厉,他对着跪倒在地的两个人,呵斥出声,道:“说,你们两个狗奴才,究竟把二小姐的棺椁移到哪里去了?!”
“就,就在乌青山后的荒野上,夫人,夫人她并没有说谎。”说出口的话语慌慌张张,两个家奴跪倒在地,叩首的动作仍旧没有片刻的停滞。
“废话!具体在哪里?!”怒意更盛,申家老爷恨不得将面前的两个人直接拖出去杖毙。
“奴才们带路,奴才们愿意给苏侍郎带路!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慌张之意更甚,跪倒在地的两个家奴止不住地求饶出声,乌青山后的荒野何其广大,就这么单纯的用嘴来描述,怎么能够将位置说得清楚?
“苏侍郎,您看,要不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恰到好处的对着苏墨轩出声,赵以成对他们此番的“欲擒故纵”,配合得异常默契。
“求苏侍郎再给奴才们一次机会,奴才们保证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奴才们保证!求顾仵作再给奴才们一次机会!”
颇有眼色地朝着苏墨轩和顾白羽的方向连连叩首,那两个替申夫人坏事做尽的家奴,却是极其聪明地,看出了顾白羽在苏墨轩心中的地位,甚至于连出声哀求的对象,也都换成了走在苏墨轩身边的顾白羽。
“由你做主。”低眸看向身边停下了脚步的顾白羽,苏墨轩出声询问的模样,就仿佛此刻是在挑选什么别的物件一般,任由顾白羽决定一切。
“算了,由着那么个凶手逍遥法外,我总归是不能太安心,既然他们承诺绝对不会使诈,那么,就跟着他们去瞧一瞧吧。”
低头盯着那跪倒在地的两个人看了片刻,顾白羽抬起头来,对着苏墨轩出声说道,远山含黛似的眉头轻蹙,似是带了几分不甚情愿的模样。
“多谢顾仵作,多谢顾仵作!”忙不迭地出声道谢,那两个家奴在赵以成眼色的指挥下,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弯腰的,即刻便要给苏墨轩和顾白羽的马车带路。
“岚风,”嗓音清冷淡漠,苏墨轩对着站在近旁的岚风呼唤出声。
“属下在。”干脆利落地走上前来,岚风对着苏墨轩应声而答。
“将这院子里的人都看好了,少一个人,拿你是问。”吩咐出声的嗓音并不算大,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冷眸在那寂寥的院子里环顾一周,苏墨轩方才转过身子,向着马车所在的方向走去。
乌青山虽然位于兰崖城主城之外,却是离申家的偏宅并不算远,才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肆意挥舞着马鞭,苏墨轩一行人便已经来到了乌青山后的荒野之涯。
苍茫的荒野一望无垠,虽然处处是绿色浸染,然而却不同于城内的生机盎然,而是有一种淡淡的迷蒙掺杂其中,如烟似雾,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之意。
“在哪里,快点带路。”
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赵以成看着那两个站在原地踟蹰不前的家奴,沉着嗓音催促出声,这样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上,想要毫无目标的寻找什么,着实是太过困难。
“奴才们这就带路,这就带路。”一迭声地出声应道,那两个申家家奴赶忙向着四下里张望一番,低声商量着确定了方向之后,便努力在脸庞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起手来,对着静立身后的苏墨轩和顾白羽出声说道:
“苏侍郎,顾仵作,就在那个方向,奴才们当时为了防着被老爷事后发现,所以刻意留了个记号,奴才们这就带着您二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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