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就是上次,我在给他检查的时候,下意识地就用上了我自己的脉气,我一开始根本没在意,因为在给别人检查的时候,如果看不清楚的话,我也会稍微动用一点自己的脉气,这种现象很正常,我压根儿就没有多想。”
“但是这会儿再去想的话,就不太对了。对脉气的感知和掌控到了我们现在这个程度的话,在给病人检查的时候,直接调用病人体内的脉气非常简单,也是最常规的做法,可为什么在给岛津友希检查的时候,我会动用上自己的脉气?”
“动用的幅度很小,我压根儿就没在意到。”
听了顾深的话,杜远新也点头:“之前完全没注意,好像就是……就是想要看清楚一点。”
他抬手扶了扶眼镜,说道:“用个最简单的比喻就是,没戴眼镜的近视眼,在看东西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眯眼睛,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压根儿就没在意,如果不是旁人提醒,自己可能都发现不了。”
顾深点头:“对,就是这种感觉。可是再仔细分析的话,为什么我们会下意识地动用自己的脉气?因为自己的脉气会让视野和感触更清晰,那么这就意味着,我们在给岛津友希检查的时候,出现了感知模糊的情况。而这种感知模糊,在之前第一次给他检查的时候,可没有出现过。”
杜远新沉声说道:“我之前没有给岛津先生做过检查,对比可能没有顾师兄这么清楚。老师您呢?”
顾深也看向沈画。
沈画摆摆手:“先说你们,刚才什么感受。”
顾深和杜远新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刚才,我们刚开始探查岛津友希的状况时,就下意识地还是想要用到自身脉气,但因为您又提醒了我们一次,所以在动用自身脉气的那一刻,我们控制住了。这就好像是在让一个近视的人看东西时,特意告诉他,不要眯眼……那种模糊不清的感受,特别明显。”
“近视的人会特别想要眯眼去看清楚,而我们就是特别想要动用自身的脉气,去感知得更清楚。”
“之前没有想那么多,刚才刻意忍住的时候,那种对比太明显了。”
顾深:“难道说,岛津友希的身体里有什么,在诱导着我们?再结合着上次我们那为数不多的脉气被他给截留……”
杜远新冷笑一声:“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他的目的就是要截留我们的脉气,才会诱导我们下意识地用上自己的脉气,只不过他截留的部分非常少,如果不刻意关注的话,可能压根儿就感受不到。”
顾深眉头紧皱:“应该是这样,别的都说不通。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脑部的病变……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才能做到如此呢?”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顾深又看向沈画:“师叔你刚才什么感受?有感觉到那股诱导的力量了吗?上一次离开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们不要再单独去探查他,尤其是不要使用自己的脉气去探查他,是不是你已经猜到了什么?”
沈画:“我也是瞎猜,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倒是有意思的很。”
她抬头看向两人:“至于说我,没太大感受。他敢截留你们的脉气,就是仗着你们对自己的脉气感知也达不到入微的地步,截取掉你们一丝半点儿的脉气,你们自己根本发现不了。但如果是截取我的……一丝一毫,我都会立刻发现。”
顾深点头,又问:“那您的脉气在他体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沈画:“没感觉。完全畅行无阻。上次感觉到他截留了你们脉气之后,我也尝试了一下,输入了一点儿我的脉气,但输入多少回来多少,一丁点都没有损耗。”
杜远新抽了抽嘴角,忍不住说:“这r国人,欺软怕硬啊。”
顾深也冷笑:“还不是怕被师叔找出他的破绽。”
杜远新皱着眉头:“他这好像就是打着截取大家脉气的主意,我猜,如果咱们真的毫无防备,顾师兄、楚师兄还有我,以及林师妹他们都一次次地给这个r国人探查,脉气一次次地被他截留,积少成多……到了一定程度,是不是就真治好了他的病?”
“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太明显了。
有些事情就是经不起分析,尤其是洞悉了一角真相之后,整个冰山的真面目都要被揭开了。
顾深气得无语。
杜远新冷笑一声:“r国人跟h国人真是一脉相承。”
顾深深吸口气:“师叔,那现在怎么办?”
杜远新也看过来:“叫他们滚!真当谁的便宜都能占……不,不行,就这么叫他们滚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这种歪脑筋都敢打,非得给他们点教训不可!那个缩头乌龟一样的先师,到底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儿,这种歪门邪道的手段都能想得出来!”
顾深:“那先师本身可不就是歪门邪道么。”
他有些烦躁:“就这么简单地叫他们滚肯定不行,外界会觉得是咱们炎黄现代医院没本事治好他,毕竟收了一千多万的挂号费,人是意识清楚地进来的,到咱们医院在治疗之后昏迷了,现在又要把人赶走,这被有心人抓住放大的话,对医院的名声将会是致命打击。”
杜远新点头:“我也想到了,确实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地叫他们滚。但这口气实在是……忍不下来!难不成咱们还真要把他给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