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余昼也刚吃完东西。
被掳几天,他瘦了几十斤,对身体的伤害是其次,体脂太低失去魅力才真要命。回来的这两天,他不是吃东西就是睡觉,试图尽快养回自己之前的完美状态。
至于山魈,他不想多费力气,读取器会如实告诉他一切。
除去吃饭睡觉,剩下他做的最多的事情是维修,维修他不在期间,故障的所有。
如支恰所说,康博的伤损很严重,即使是他,也得细细地花些时间修复。几天过去,康博的外观已完成大部分,还剩内部的调整。
他来到康博房间时,人正什么都不做地站着。他正对面就是墙,目光却像在遥望远方,这种时候,他多是在了解什么。
听到脚步声,不等余昼说话,康博就先转身,冲他点头示意,然后在躺椅躺下,在余昼坐下前先说,“你的状态并不好,你需要休息,那些没必要的部分可以省略,比如刺激反应,情绪识别之类的……”
“就别跟我客气了。”轻轻一笑,余昼拉了把椅子坐下,“我知道,你喜欢完美。”
康博没作声,算默认了。
余昼先试了试康博的瞳孔变化,确定没问题后,开启了他的胸腔。完全真实的皮肤下,是冰冷复杂的机械装置,昨天替换的胸腔防震内膜不是原装的,余昼怕他会有精神不适,正在想办法找个匹配的原装型号。
为了不让治疗的时间太过乏味,余昼抬眼扫过桌角的书,选定了话题,“那是你最近在看的书?讲什么的,有趣吗?”
康博眨了一次眼睛,“如果能认识到新的事物,就算有趣的话。”
余昼笑笑,用着娴熟的社交口吻,“那很不错。”
康博想了想,“我认为,支恰把它推荐给我,总是有他的理由的。”
余昼手上一顿,“……支恰给你的?他来过?”
康博眨了第二次眼睛。
余昼抿紧唇,脸也明显有些绷,却还装着没事儿人似的,继续手上的工作,“他老来找你吗,你俩……都聊些什么?”
康博目光所向不再变换,“一些有关意义的话题。”
“意义?”余昼似哼似笑,好像跟谁生着闷气,“那他是怎么理解意义的?”
“他并没有明确提及,但按照我的理解,他可能想告诉我,意义是自我给予的。”
因这句话,余昼渐渐走神儿,也因此顾不上治疗是否乏味。
支恰那样的人,最不屑的大概就是定义什么意义,但和康博在一起,他却会耐着心同他探讨,这在他身上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