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别静默几秒点了头:“算是。”
“既然这样的话你劝劝他还是住院观察两天的好,别不当一回事。”
“伤的很重吗?”江与别微微蹙眉。
“不算重,但手臂骨折,头部有伤口,轻微脑震荡,这种情况观察两天会比较安全。”
“好,谢谢。”江与别说。
医院这种地方谁都不愿意来,可什么时候都不缺人,从来都是人满为患,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意要衬托肖恪的悲凉,连平日里一座难求的点滴室里都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江与别走进来的时候肖恪正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上看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打点滴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正因为不满电视机里没有放小猪佩奇,所以一直在闹,妈妈抱着她在跟她讲道理,但爸爸却起了身:
“我去找护士去,咱就看小猪佩奇,只要朵朵开心,爸爸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肖恪正看着这一幕,嘴角带了点笑意,江与别有些讶异的停下脚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到肖恪笑。
江与别的视线在肖恪和一家三口之间游移了一圈后才迈步走向肖恪。
在江与别看来有点吵的画面,肖恪却看的入了神,连旁边站了人都没发现,直到江与
别在他旁边的空位下坐下来,肖恪才有了动作,不过也只是以为他是打点滴的病人,往旁边让了让座位。
江与别观察着肖恪。
他脸上的伤比上次还要慎人,额头的纱布还有血渗出来,左手的手臂也打了石膏,看起来这一次战斗以完败结束,输的挺惨,至少在江与别看来是面子里子都找不回来了。
江与别就这么一直打量着他,目光微沉。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强烈了,几秒后肖恪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了过来。
江与别带着鸭舌帽和口罩,一路过来也没几个人能发现这人是个大明星,但肖恪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就被江与别的眼神定住了。
这已经不是江与别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只是表面看着自己,实际却是在自己的身上寻找另一个影子。
肖恪一如既往的不喜欢这种眼神,出声道:
“你来做什么?”
江与别恢复常态,淡淡一笑:
“来捉我家出逃的钟点工,你挺酷啊,来北城没多少时间就已经进了派出所和医院各一次,下一次要去哪儿?我该不会去太平间找你吧?”
肖恪皱着眉头看他,搭配着他一脸的‘勋章’,看起来格外的杀气腾腾,但江与别也没怕他,反而还挑了挑眉:
“说吧,怎么回事?”
江与别以为他会跟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跟自己说‘没事’,或者是‘和你没关系’,但出乎意料的,肖恪竟然给了他理由,虽然这理由在江与别看来极其敷衍且没诚意。
“不小心摔倒了。”肖恪说。
江与别想说少年你可以啊,走的什么不同寻常路竟然能摔成这样,但他没跟肖恪继续浪费口舌,肖恪能说出一个理由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妥协了,根本不可能再从他的嘴里说出一丁半点的真相。
“行。”江与别边说边拿出手机:“等下你宋叔叔过来的时候也这么跟他说,看他信不信。”
肖恪的反应比江与别预想中的还要强烈,即便左手臂打着石膏,右手臂扎着点滴也要过来阻拦江与别给宋毅打电话,但江与别到底没受伤,灵活程度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个级别,快速起身就闪
到了旁边。
肖恪猝不及防的起身扯到了点滴支架,发出一阵碰撞声,一时之间点滴室的人都看了过来,两个人一个全身是伤,混混气质,一个全身武装看不到容貌,怎么看都像是犯罪团伙因为分赃不均而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