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惊风走近,细致地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喝水吗?”
花燃点头。
清冽的水流过干燥起皮的嘴唇,滋润喉舌,泡着她的蓝色药水苦得要死,根本无法入口,虽说不喝水也不会死,但格外难受。
花燃像棵干枯的杂草,慢慢晃动长发,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喝过水,她微微精神了些,抬眼打量闻惊风,招呼道:“好久不见,看来你过得挺好,竟然还能来看我。”
她被完全禁锢在地牢中,没吃没喝只有一粒让她饿不死的辟谷丹,除了取血的影之外她没见过第二个人,她的对头不少,竟然没人来冷嘲热讽,想来应该是伏冷霖故意不让人靠近。
既然闻惊风是这个例外,说明他对伏冷霖来说是一把很好用的刀,接触到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闻惊风:“我为了来见你可是想尽办法,看到我不高兴吗?”
“高兴啊。”花燃勾起嘴角。
伏冷霖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不知最大的威胁就在身边,闻惊风这把刀可是会弑主的。
花燃咳嗽几下,喘着气,缓缓开口:“人和人真是不能比,我们同一批进来的人,死的死,逃叛的逃叛,我沦为阶下囚,只有你步步高升,恭喜啊。”
闻惊风:“千杀楼很多刺客分两种,一种是楼里专门召集的孤儿,一种是楼主灭敌满门后留下的孩子,等孩子流浪一段时间,受尽苦楚后楼主再把人捡回来。”
“我知道啊,我和姚珂卉就是第二种,伏冷霖狂妄自大,喜爱玩弄人心,这种游戏简直太对他胃口。”花燃嘴角溢出冷笑。
闻惊风摇头:“你是第三种。”
花燃:“第三种?”
地牢寂静,闻惊风背着光站立,脸上表情被阴影笼罩,声音像是来自冰冷遥远的天外,“你是楼主创造出来的存在。”
花燃安静思考几秒,才消化掉闻惊风的这句话。
她面无表情道:“你的意思是伏冷霖是我爹?那他的冷酷真是出乎我的想象,把我生下来就为了拿我炼丹给他铺路。”
“大差不差吧。”闻惊风故作的深沉散去,恢复嬉闹的模样。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假的,但是你仔细想想,你在千杀楼里是不是很特殊?唯一一个拥有楼主亲手布下的护身阵,要不是这个阵法,你十九岁那年早就死了。”
花燃下意识想摸摸额头,手刚一抬起,缩着手腕的铁链便铛铛作响。
她身上确实有伏冷霖布下的阵法,在被关进地牢之前就已经被他消除,原来这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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