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男生。”陆应淮说。
“……喜欢温柔有耐心一点的,要爱笑,有酒窝和卧蚕。”
“1米77正好,喜欢小孩子,当过幼师更好。”
“还要是做饼干时会多放糖的人。”
……
陆应淮每说一句,宁愈的心跳就更快一分,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昭然若揭。
他眼眶泛红,眼泪映着月光,喉头像被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什么话。
安静之中,陆应淮不由得担心又着急,这难道不够明显吗?
宁愈怎么还没有猜出来?
他只好别扭的补充,“如果是……姓宁的男生就更好。”
在这个温和的春夜里,宁愈心底那坛陈年佳酿终于被一饮而尽,初入口时的酸涩被无尽的甘冽替代,化作接天的澎湃巨浪一下下在心中翻腾呼啸。
他笑起来,眼里还含着泪
“陆应淮,你……”
宁愈想说些什么,但陆应淮已经等不及了,决定亲口将谜底揭晓
紧紧抱住宁愈,他轻声道:
“亿万人里,如果是宁愈,就最好。”
第11章十年
厨房里小火煨着的甜汤咕噜咕噜,宁愈有些走神,没注意火候,看到汤变得粘稠才连忙关了火。
他用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又开始不可避免地回想昨晚。
他暗恋了十年的心上人,那个似乎并不太会直白表达的陆应淮,在昨晚拥抱他,向他告白。
爱意,欣喜,感动与经年的酸涩交织混合。
混乱又汹涌的复杂情感翻腾着,将宁愈完全席卷,他像是站在飓风的风眼处。
而陆应淮温暖干燥的掌心就轻轻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问
“所以,宁愈,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即使已经反复回忆过无数遍,宁愈依旧会为那些话心潮澎湃。
捂在脸上的手下滑到胸口,他感受着自己急促的心跳,胸腔震得发疼,这不是梦。
昨晚确定关系后陆应淮送他回家,他躺在床上,欣喜过后就是患得患失的疑虑,这是真实的吗?还是一场他自己编织出来的美丽幻梦。
宁愈太喜欢这个人了。
在过去的十年里,宁愈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和陆应淮重逢,陪伴,相爱。
但每次醒来后,梦里的心动与喜悦就如同潮水一般退却,涨上来的只有对比之下无尽的失望与落寞。
所以这一次,陆应淮真的来到了他的身边,牵住了他的手,他还是习惯性的担心。
明天这一切会想泡沫一样碎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