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事到如今,说得很轻松,感觉终于卸掉了那些负担。
宁滨很羡慕丁了,丁了是一个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幸福的人,因为丁了会不计一切代价地争取自己的幸福,如果他想要一个东西,他拼了命也要弄到手。
看上了张灼地,就设计一个游戏来陪他玩,赖在他的家里入侵他的生活。吵了架就大哭大闹地让张灼地来低三下四地给他道歉。
他注定什么都会得到的,因为丁了就是这样的人。
但她好像是丁了的另一个极端,就连好好地坐下来和白风风说两句话的机会,都要等到眼下这样的情况才能得到。
她就算是多么喜欢白风风,都不会主动去表达,更何况现在她也分不清自己对白风风到底是什么感情。
白风风道:“我那次还以为你都放弃我了。”
“我是刚放弃的,”宁滨笑了,“在看到你……”
“好了,”白风风打断说,“别老提这个了。”
白风风:“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是我不对。”
“其实我就是一块臭肉啊,”白风风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不就是这样吗?”
“是啊,”宁滨自言自语,“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白风风又觉得不那么是滋味儿了。
宁滨:“所以是我倒霉啊,一直运气不好。我爸妈只认钱,有钱是他们的好女儿,没钱就一个电话都不会打给我,我才为了他们来玩游戏,玩着游戏又认识了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人生就没有遇到过好东西啊,”宁滨说,“活着死了,都随便吧。”
她是真的觉得累了。
从很久之前,宁滨就已经开始对这一切感觉到厌倦,好像她存在的价值就只有钱,有时候她就会想问问自己的爸妈:“你们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吗?”
如果知道的话,还会花得那么开心吗?
但是宁滨其实自己也知道答案,所以她不问。
但如果死了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也是很好的。
白风风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宁滨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说道:“你干什么啊。”
“说得跟个情种一样,”宁滨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不适合这套。”
白风风仰头看着她,说道:“我是认真的。”
“不要那么认真,”宁滨道,“我们都不是认真的人。”
宁滨说:“朝不保夕,朝生暮死,我们是那种随时准备着自己的断头饭的人,谁也别装得多么深情了。”
“我说不在乎,就是不在乎,”宁滨冷漠地道,“不用你同情我。”
白风风想说自己没同情她,但是只是皱了皱眉头,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