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平常,就好像看见了一块普通的伤疤,张灼地道:“要是发炎了不能带义眼,就真的丑了,你自己想清楚。”
丁了:“……”
他其实没想到张灼地会是这种态度。
他早就知道张灼地不是那种会说漂亮话安慰他的人,但也没想到张灼地也直言这是不好看的。
“你真的很烦,”丁了勉强戴上了义眼,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干脆死吧。”
张灼地:“怎么天天咒我死,我真死了你怎么办?”
丁了:“我连放三天鞭炮。”
“吹吧你就,”张灼地说,“让你点个二踢脚你都不敢。”
丁了被他看轻了,坚称自己是敢放二踢脚的,张灼地说那回去给你找个二踢脚试试,丁了转过头去看了看。
张灼地:“看什么?”
丁了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这两天总是疑神疑鬼地觉得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
张灼地把他拉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说道:“如果真的不舒服,就摘下来。”
丁了是死都不会摘的,所以没答应他,不太开心地道:“你别烦。”
“嫌我烦,”张灼地新鲜道,“这真是第一次有人嫌我烦。”
张灼地平时听得最多的批评是太冷血都市男,还是第一次有人嫌他唠叨。
丁了:“你就是很烦,大家都没看出你的本质。”
“你看出来了,”张灼地说,“你多厉害啊。”
丁了烦他阴阳怪气,嘴也不好使了,直接上手掐了他一下子,张灼地躲了下,说道:“唉,疼。”
丁了阴恻恻地道:“等哪天我就把你扔河里。”
“那你得抓紧时间了,明天就走了。”
丁了道:“你有听过那句话吗?”
“哪句?”
丁了踮脚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爱不爱你,得等你死了才知道。”
张灼地抖了抖鸡皮疙瘩,重新看了他一眼。
半晌后,说道:“你这出,是挺吓人。”
“我得防备着你点了,”张灼地说,“离我远点吧。”
丁了得意地笑了起来。
今天不着急找线索,因为线索已经找到了,只需要重新推测出到底谁是死者便可以。
董晚风留在屋里一直不出去,神经质地说有猫在看着自己,剩下的人都坐到了屋外的石子沙滩上,大家两天没有洗澡收拾,各个灰头土脸的,就连平时很精致的丁了都懒怠梳洗打扮,这两天一戴墨镜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