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机,看到丁了已经流了一脸的泪。
终于平安,张灼地心情不错,笑着擦了擦他的眼泪,很默契地没有笑话他,只是对其他人说道:“可以安心了。”
“这是最后一夜了,”张灼地说,“恭喜大家。”
大家心情疲惫极了,很快就各自睡去。
这晚没有人守夜。
因为连续几个晚上,在睡着后都没有任何危险进入这个房间,大家都默认动物是无法进入木屋的,白天的运动量又很大,这几天积累下巨大的疲惫,大家睡得都有些沉。
因此半夜忽然被女人的哭声惊醒的时候,大家都是没有料到的。
有人打亮了手电筒,看到是董晚风趴在窗口大喊大叫。
“滚出去,”董晚风一边叫一边驱赶着什么,“滚啊!”
张灼地皱着眉头站起来,看了眼窗外,说道:“你看到什么了?”
“丁启,”董晚风抱着他的肩膀说,“是丁启,他在看着我。”
张灼地看了眼丁了,丁了的脸埋在衣服里,也在盯着他。
“没有人,”张灼地说,“别闹了。”
他对董晚风没有什么耐心,念在她被逼得有些精神失常的份上,随便安慰了两句,然后就躺了回去。
“猫不会进来的。”卜天好心道。
董晚风没有听进去,抱着头还是很恐惧。
随后这一夜,就在董晚风的颤抖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陆续起来,丁了的眼睛疼得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张灼地表情不太好看,带着他去河边,强迫他摘下来义眼片,看了眼,说道:“发炎了。”
丁了摇着头恳求道:“我要戴。”
张灼地说:“给我。”
丁了犹豫片刻,把义眼交给了他,张灼地随手就扔进了河里。
丁了:“你干什么!”
张灼地道:“要去捞吗?”
丁了倔强地看着他,张灼地说:“戴上墨镜,没人看你。”
张灼地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看丁了已经有些老实了,就说道:“没有那么难看,今天就回去了。”
“你昨天还说难看。”
虽然丁了没有哭,眼睛干干的,但张灼地感觉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哭。
张灼地说:“我的话你听听得了。”
“我不会说话,”张灼地说,“当个屁放了。”
丁了说:“……”
张灼地用清水给他把眼睛冲了冲,然后帮他把墨镜戴上,说道:“根本没人能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