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灼地说了之后,张灼地犹豫了:“我剪?”
丁了道:“剪短就可以了。”
他找出来了一件张灼地的t恤衫,穿着有点大,张灼地又给他围了一层塑料布,显得家庭味儿很足,丁了揉着脖子上那层唰唰作响的塑料纸笑了下,张灼地拿着剪刀站在他身后,头回显得如临大敌。
张灼地说:“我真不会。”
“剪短,”丁了说,“别烦。”
张灼地硬着头皮比划了半天,最后略显潦草地下了一剪子,开了个头之后,就没有办法不继续下去了,修剪了半个多小时,勉强把丁了的头发剪完,还是有些长,刘海遮着眉毛,鬓角遮着耳朵,后脑勺也不整齐,但丁了长得漂亮,看上去像个日本电影里的颓废小男孩。
张灼地看了半天,说道:“不太好。”
丁了却挺满意的,几乎没怎么多看,就对着镜子确认了下大概的状态,便把塑料纸拽了下来,捡洗手台上掉的碎发。
张灼地拉住他,说道:“你去梳一下,我收拾这里。”
等张灼地把一地的碎发打扫干净,发现丁了也没有收拾自己,而是已经躺在了床上。
张灼地终于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丁了说:“关下灯。”
张灼地把灯关了,他又说:“上床啊。”
张灼地掀开被子坐下,看见丁了在安安静静地刷手机,感受到了张灼地的视线,他放下手机,说了句:“我要提前适应一下贫穷的生活。”
“你这一晚上就琢磨这件事?”张灼地觉得挺不可思议。
“没什么了不起的,”丁了道,“我长得漂亮,不化妆也很好看,头发也可以随便剪剪,穿你的衣服也合适。穷也没什么嘛。”
“合适吗?”张灼地问,“你对合适的定义是什么?”
丁了:“去死。”
“也没必要穿我的,你能把自己那些衣服穿完都不错。”
“你非得这么堵我吗?”
“没有,”张灼地说,“只不过是没什么好适应的。”
张灼地在被子里找到了他的手握住了,又很快被丁了主动改为十指交握,张灼地说道:“你知道吗,其实贫穷一点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失败,”张灼地看着墙上被外头的环境光照亮的一小片玻璃的倒影,说道,“不过这俩一般都是结伴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