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了:“我不喜欢。”
“嗯,”张灼地道,“所以你是丁了。”
丁了是个心思非常干净的人,爱憎分明,在他眼里就只有要与不要,他不喜欢的,永远都不喜欢,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不怜悯,不羡慕,也不会回头。
大多数人并不具备丁了的本领,这其实是一种极为难得的一往无前的天赋。
张灼地道:“接下来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丁了觉得他说得话很没意义,他道:“我知道。”
“你也知道我不在乎,”丁了说,“从来没在乎过。”
张灼地总是会想起丁了在之前的游戏里,会被规则吓到,从坐上车开始就手脚冰凉,他其实知道丁了的胆子并不大,但张灼地也不怀疑此时丁了的话,在恐惧与和张灼地站在一起之间选择,丁了一定会选择他。
丁了和其他人还有一点不一样之处。丁了没得选,他只有张灼地。
张灼地笑了下,说道:“嗯,我也不在乎。”
“如果能一起死在三十岁之前,其实挺不错的。”
丁了道:“但是你要先死,我要留在最后。”
“为什么?”张灼地有些奇怪,“不会难过吗?”
丁了阴恻恻地道:“我怕你会自己苟活。”
张灼地:“……”
张灼地道:“尽量吧。”
丁了现在已经懂了,张灼地所说的尽量,几乎和放屁一个效力,就是做不到,随便答应一下的意思。
但是他这次没打算多做纠缠这个问题,丁了道:“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要等你死了,”丁了道,“我才能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你。”
张灼地:“你这代价有点太大了。而且很没必要,我现在就能让你知道。”
张灼地俯身,掀开他的刘海,亲了下他的额头,从额头流连着,慢慢地环抱着他和他接吻。
窗外温热的晚风吹进来,静谧得月光都显得嘈杂,丁了亲了会儿就眼神散开了,张灼地手抚摸着他的脸,这是一张漂亮的脸,但张灼地并不十分珍惜地有些用力,捏了捏他的下巴,说道:“这个表情,就是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