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远在京城里的两个小伙伴可没工夫想着她。
非但是陆越和唐月姝,就是整个学堂的小朋友,此时都没有心思分神去想其他事情了。
因为他们——要考试了!
妙妙刚从围场回来,带着自己亲手打的猎物——她特地请人处理过,做成了风干的腊肉,带回来和两个小伙伴一起分享她的战利品——但她把这个亲手交到朋友们手中的时候,就从朋友们口中得知了这个惊天大噩耗。
妙妙大惊失色:“考试?!”
“是呀。”唐月姝说:“每到过年,学堂也要放假啦,在放假之前,每一个课程都要考试,还要排出名次,贴在学堂的公告栏上呢。”
陆越还说:“要是考的不好就糟糕了,会被我爹打的!”
谁让过年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活动——走亲戚呢!
京城里的世家多少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年节走动时,说话间便多少要聊到子女的近况,入仕了的看功绩,上书院学堂的就看成绩。到了这时候,平日里在书院学堂成绩遥遥领先的学生们,便会被亲朋好友都夸一遍,而剩下的……
陆越心有戚戚然:“去年我的成绩在学堂里倒数,而上我家的人,每一个都要问问我的成绩,让我爹丢大脸了!我爹可生气了,过年时还把我关在屋子里读书,连压岁钱都给我减半了。”
哪怕是为了他过年时的压岁钱,陆越也紧张起来了。
妙妙被他说的更加紧张。她不怕没有压岁钱,就怕给爹爹丢脸。
她惊慌失措地道:“可我好多天没有读书了!”
出发去围场以后,妙妙本来还惦记着读书,可是出去玩太开心了,带过去的书翻了几页,很快就顾不上了。而在她上学堂以后,有学堂里的先生教导,宣晫也不再日日在梦中教她功课,改成在梦中与她多玩一会儿。
而她出门的这段时间里,学堂里的每一个小朋友都在认真读书!
怕自己考的太差而给爹爹丢脸,妙妙刚回到京城,就开始沉浸在紧张的学习气氛里。
他们这些小孩儿上的都是启蒙课程,学的东西并不深奥,哪怕是离开一个月,妙妙白天夜里努力学习,很快便将进度给赶上来了,可唯一有一个课程难倒了她。
就是乐理课。
将军府里,咿呀咿呀弹棉花的声音响了好多日,将军府里的三个大人不得不捂着耳朵承认,他们家的小姑娘连一点乐理的天赋都没有。
这可把妙妙给愁坏了。
她会骑狗,养鸡,射箭,写大字,妙妙学什么都认真努力,可唯独乐理这回事,她花多少时间也学不好。
妙妙忧愁地说:“唉,要是学堂里教的是怎么养鸡就好了,我可会养鸡了。”
但学堂里不教养鸡,只教弹琴。
妙妙只好努力练习,她白天弹,晚上也弹,手指头弹出了厚厚的茧子,过了一段时日,皇帝便发现自己的宠臣与爱子都脸色难看,脚步虚浮。
宣晫不忍心打断她的热情,可老夫人却是忍不了了。
她把妙妙抱到自己屋中,一个调一个调的教她。
教了大半日,妙妙非但没学好一首曲子,反而把老夫人也给带跑了。
等爹爹回家时,妙妙可羞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