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野立于马边,目光直直朝他看来,显然是特地在这里等他的。
阮公子想了想,才走过去:“原将军。”
原定野朝他微微颔首。
“原将军是特地在等在下吗?”阮公子苦笑一下,道:“是原小姐与原将军说了什么?”
原定野也不掩饰:“的确。”
“那原将军的意思是……”
“阮公子,此处不方便谈话,先到另一处地方说吧。”
阮公子也不推辞,抬脚跟上了他。
两人到附近茶楼要了一间雅间,和一壶清茶。
阮公子囊中羞涩,什么也不敢要,半杯热茶落肚,冻僵了的手脚也暖和起来。他心中忐忑,原将军什么也未说,他也不知道原将军是哪个意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正思忖间,一个木盒放到了他的面前。
“原将军?”
原定野抬了抬下巴:“给你的。”
阮公子迟疑过后,才接过打开。
里面是一支人参。
根须完整,品相上好。他从前过过一段富贵日子,也有几分眼力,能看出这支人参价值不菲。
阮公子已有几分预料,但亲眼看到时,也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
他端着木盒,如有千斤重,定定看了许久,才迟疑地抬起头来:“这是原小姐……”
“是她的意思。”
阮公子苦笑一番,才将木盒放下。
“想必原小姐已经将所有的事情与原将军说过了。”阮公子道:“原小姐一番好心,阮某心领了,只是这不是小儿胡闹,虽然在下也情愿原将军纵容女儿,但……”
骗小孩的事情,他实在是做不了。
“这不是妙妙给的,是我给的。”原定野道:“把你娘的病治好,其他你无论是要不要考科举,我也不会管你这些。”
阮公子一愣:“原将军?”
原定野眼眸微沉,道:“你在京城,应当有所耳闻,我去年才将妙妙找回来。”
“是……”
“她与她娘住在乡下,她娘去的早,病死的,那会儿只有她一个人陪着。”
阮公子怔住。
原定野平静地说:“她年纪小,但很听话,只有大事才会如此放在心上。你弟弟与她是好友,若非这样,她也不会关心这些。”
阮公子呐呐张了口。
他看着木盒里的人参,面『露』挣扎,放在杯边的手几次握紧又松开。原定野沉默地等待着他,等杯中一盏茶慢慢喝完,阮公子也做好了决定。
他慢慢将木盒收到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