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也就只有原家的那个小丫头能让太子将心思摆在脸上。
她道:“本宫也已经许多日没见过她,不如下回就把她叫进宫中来看看,正好,本宫还能问问原老夫人,看看他们原家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当然是你与妙妙的婚事了。”皇后嗔他一眼:“你从小就只与妙妙好,时不时出宫去见她,不如直接把你们二人的婚事办了,日后也省得你天天绕一大圈。”
“可是妙妙……”
“妙妙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定下了。”
宣晫握紧手中杯盏,“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一顿:“你该不会是反悔了?”
“自然不是,只是……”
只是他这会儿,也不敢确定妙妙对他究竟是如何想法。
若是没有,妙妙也不会拦着他与西洋铺子那位姑娘接触,若是有,妙妙为何又想离开他的梦。将心比心,他只恨不得能日日时时都能见到妙妙,妙妙却是说不想就不想了。他说有个心上姑娘,她不多想不多问,也不吃味,还当真祝他们百年好合。
难不成以前是他误会了,妙妙当真就将他当做兄长,并无其他意思?
宣晫也是平生仅此一回喜欢人,他在朝堂敢玩弄人心,却不敢胡『乱』猜测小姑娘的想法。
总怕自己想的多了,就想错了她的心意。
宣晫看看皇后,皇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想了想,便低下头颅,将一切老老实实说给皇后听。
皇后听罢先笑了一声:“这算是什么难事。”
“母后……”
“妙妙重感情,要是她心中当真有你,定会想方设法刨根问底,把你心里的人问清楚。她一时转不过弯来,但也不好糊弄,迟早会想明白的。”皇后话锋一转,又说:“但若是当真是你想错了,那你可得小心了。”
“什么?”
“你与她走的那么近,她都未对你有任何想法,日后你有多少努力,恐怕也改变不了多少。”
宣晫心中一沉。
……
没过几日,妙妙就跟着原定野去了城外寺中,求见慧圆大师。
听说慧圆大师是个得道高僧,或许是早就猜到他们要来,小沙弥进去通报之后,出来就请他们进去。
妙妙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下,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慧圆大师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和尚了,他合着眼,双手合十,在檀香袅袅中低声诵经,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坐化而去。妙妙到了他面前,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她轻声地喊:“大师……”
慧圆大师睁开了眼。虽然年迈,但他的双目依旧清澈,好像能够洞穿人心中的所有想法。
妙妙什么也没来得及说,慧圆大师便已经让小沙弥拿来两串佛珠。
佛珠颗颗圆润,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
“这两串佛珠,早该交给施主的。”慧圆大师叹了一声佛号:“耽搁多年,施主是否要用,全看施主自己的想法了。”
妙妙听得懵懵懂懂。
她回到京城里,宣晫知道她今日出城,特地在城门口等着她。妙妙将另一串佛珠交给他,与他转述了慧圆大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