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之中跟道:“以前他就是个小屁孩儿。”
他一句话大家伙笑起来,欧阳忙跟自我解嘲道:“确实是这样。”
很快车子到了酒店,大家下了车,各回各的房间。
看看时间,此时正好平京下午三点多,苏清越给阿眸把电话拨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他和阿眸聊了聊,又和小苏童视频了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地睡过去。因为明天中午要去找岳临岛,所以他决定睡个懒觉,明天上午不和大家去参观了。
想着这些,可并没有睡得很踏实。
梦里他一直在和岳临岛说话,起床后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看墙上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快十一的位置。他赶忙洗了个热水澡,从盥洗室出来,肖玉的电话便拨进来,她已经到楼下了。苏清越稍微收拾了一下,下楼上了她的车。
那间饭店也在唐人街。
肖玉介绍道:“那里还挺有名的,我们有同学总去,说是在旧金山再也找不出来一家比那里再正宗的闽粤菜了。”她说,又道:“我上一次见他,是我同学带我去吃姜母鸭,真的超正宗。”
她说着笑,苏清越点头,很快又一次路过昨天那个牌楼。
因为是白天,再经过这里,看到熟悉的汉字和牌楼,感觉像进到南都老街。
身旁肖玉指了指前面一间名叫闽粤菜馆的饭店,说道:“就是那里,绿色牌子的,看到了吗?”她说,车子缓缓驶过饭店,隔着玻璃门,苏清越只晃了一眼,便看到岳临岛在里面的卡座。
他肯定没到看自己,直接让肖玉停车。
走下去,推开饭店的门。
饭店并不高档,装修也很老式,甚至还涂着军绿色油漆。用繁体字写着几个菜品的名字,让苏清越有种回到小时候国营饭店的感觉。
他缓缓走过去,看岳临岛还是那件红色的体恤。
他头发有点白了,正聚精会神看着一份中文报纸。
桌上依旧放着红色中华,他抽了半颗便掐灭。
服务员放下一盘菜,他用回了句什么,后者跟着回了后厨。
望着他,想想他不辞而别,苏清越也说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和他打招呼。
一时间,站在他桌前,竟然一句话不说。
他继续看报,可目光刚在上面只停留半刻,便抬起头与苏清越的目光对上。
整个人僵住,叫了声清越。声音和表情都透露出震惊。
这点苏清越能理解,觉得若是自己,肯定也会如此。
想了片刻,他还是笑起来,说道:“岳董,吃什么好吃的呢?也不说请请我。”语罢,在对面坐下,“这个姜母鸭看着就正宗。”
他语罢,岳临岛愣神中,叫服务员添碗筷,又道:“他这里姜母鸭和佛跳墙都非常正宗。另外海蛎煎和同安煎蟹,比国内还好。”他说,又指指桌面上的五粮液说道:“正好,好久没人陪我喝酒了。”
“没问题啊!”苏清越笑点头。
他没有提自己消失,也没有提把投票权给何家华的事,苏清越也没问。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对不起,一切都在酒里。
他们倒酒喝起来,五粮液与茅台味道很不同。入口甘美,入喉净爽。
苏清越夹了一筷子姜母鸭放进嘴里,顿觉回到平京的闽粤菜馆。
那个时候,岳临岛总会带他们去门口一家闽粤菜馆。
岳临岛这时笑起来,问道:“真和你嫂子说的一样,这世界没什么能难倒你。”
“我过来谈个别的生意,没想到您在这里躲清闲呢。”苏清越笑。
“谈不到什么清闲。”岳临岛话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依旧写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