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我好奇的还不止这个,可多了。你不满足我,那我要憋死了。”孟昀捡了块牛肉干巴放进嘴里,火烧牛肉的滋味越嚼越浓郁,她吃完一块了又跟他碰了下杯,喝了口白酒。
陈樾咽酒进肚,说:“你哪儿来那么多好奇心?”
孟昀道:“很正常啊。比如我就很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
陈樾抬眸看向她。
孟昀直白地与他对视:“我好像很认识你,但又不太认识你。一种介于临界的状态。”
那时太阳已落山,西天残留几抹红色。
夜幕轻薄,他的眼睛乌亮,问:“你想怎么认识?”
他说话声很轻,孟昀心头一碰,像瓷酒杯轻碰的脆响。她忽然无法对视他的眼眸,歪了下头,讲出来的话就乱掉了:“你每天都在做什么,想什么?你会为什么事情开心,不开心,生气,愤怒,遗憾?陈樾,为什么你好像永远没有情绪,无欲无求的样子?”
陈樾无声一笑,说:“你把我说成是山里的石头了。”
孟昀:“要不然呢?”
陈樾抬眸,眼睛黑白分明,直视她的:“我有我所求的东西。”
“什么?”
他却不答了。
孟昀转问:“那你求的东西,都得到了吗?”
陈樾极轻地摇了一下头,说:“没有。”
“哦。”孟昀笑一下,没头没尾地说了句,“那我们有了共同点。”
……
酒并不多,陈樾怕她贪杯,刻意自己喝了大半,并没让她喝多少。但显然她酒量没有自我吹嘘的那么好,吃完饭要走的时候,脚步有些晃。
她爬到三轮车后座上坐好,陈樾叮嘱她路上千万别乱动,她一双小鹿般的黑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很乖地点了一下头:“好呢~”
“……”陈樾便确定她有些醉了。
他仍怕她半路乱动摔出去,于是拿绳子把她手腕绑在车上。
孟昀任他绑,问:“你绑我干什么?”
陈樾说:“这是手镯。”
孟昀说:“骗子,你当我是小孩吗?”
陈樾淡笑一下:“看来不是很醉。”
孟昀另一只手摸摸脸,重重点头:“你说得对。”
回家不过十分钟山路,夜风吹着,孟昀在车上颠簸晃荡,酒气发酵,脸更热了。她人坐不稳,干脆将肩膀脑袋扑在陈樾后背上,张着嘴巴只喘热气。陈樾只觉随着她的呼吸,那热气引发的酥麻的痒感在他脊背上一阵阵往头顶窜,却又不好挪开她。
到了家门口,陈樾下车,解了她手腕的绳子,问:“能走吗?”
孟昀点头,挣扎一下站起来,走到车边缓缓蹲下准备跳下车。陈樾感觉她脚步不稳,不自觉抬了手护着,但又没碰到她。孟昀脚下一晃,他条件反射抓住她的腰,她一下从车上跌入他怀里。
陈樾浑身像被火燎了一下。
孟昀搂着他脖子挂在他身上。他上衣本就湿了,此刻贴着她发热的柔软身体,心在胸腔剧烈冲撞着,抵撞着她的胸口。
她失了重心倚他半刻,脸枕在他肩上,朦胧感觉那潮湿的t恤下头透着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她眼皮沉沉,抬起一看,男人挺拔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近在她眼前。她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他的嘴唇。
她醉了酒,指尖很烫。
陈越轻颤了一下,低下头去看夜色中的她,面颊绯红,眼睛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