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温情脉脉,顾沅站在一旁,眸光也变得柔和?慈爱。
裴元彻垂眸看着,他时常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又是空荡荡的凤仪宫,桌案上只摆着黑漆漆冷冰冰的牌位。
薄唇紧抿,他走到顾沅身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下巴轻抵着她的额头,“这样真好。”
顾沅眼波微动,扬起脸,视线由他线条分明的下颌一?点点往上移,对上那双看过来的凤眸,她心头一暖,面上也露出笑来,“嗯,这样真好。”
……
在皇宫里过了一?个团圆年后,裴宣便收拾行装,重新踏上求学之路。
行囊里是母后新缝制的衣裳,耳畔还回响着父皇与祖母他们的叮嘱,回首看去,那巍峨恢弘的宫门里,母后抱着小妹妹,父皇搂着母后,带着不舍凝望着他。
之后的每一年,皆是如此。
念念一?岁时,对瘦瘦高高的哥哥还有些陌生,睁着大眼睛看了许久,才?脆生生喊了声“皇兄”。
许是血脉的牵绊,相处了半天,俩人就熟了。
念念跟个小鸭子似的左右摇摆的走路,屁颠屁颠的跟在裴宣身后,奶声奶气的喊着“皇兄,抱!”
等到她长到三四岁,这猫狗都嫌的年纪,半点不像她皇兄的乖巧懂事。
帝后都宠着这小公主,给她养得恣意又胆大,宫人
们陪着她疯玩疯闹,谁都管不住。
有一?回,小公主爬上了假山,脚一?滑,险些栽了下来。
顾沅吓得脸都白了,又气又后怕,拿了戒尺打了她的手掌心,板着脸教训她,“下次还敢不敢胡闹!”
念念哭得小脸都红,抽抽搭搭的,“不敢了,念念再也不敢了。”
顾沅看她哭得可怜,也心疼极了,又怕太骄纵她,只好硬着心肠背过身去,自己偷偷抹泪。
看到母后难受,念念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忙跑到母后面前,小猫似的撒娇,“母后,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往高处爬了。”
顾沅垂眸,见小女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望向她,一?脸乖巧,顿时再大的脾气也没了。
白嫩的手指点了点念念的额头,顾沅无奈道,“你长记性就好。”
这事过后没多久,就到了裴宣一?年一度回宫的日子。
听说妹妹这么调皮,裴宣一?脸严肃的给她讲了一?通大道理,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之类的。
念念听得头昏脑涨,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求饶道,“皇兄,你别念了,我真知道错了。”
裴宣揉了揉她脑袋上的小揪揪,叹道,“好,不说了,我带你放纸鸢去。”
念念立刻欢呼雀跃,“好耶!皇兄最好啦!”
在一年又一年的重逢与分别中,两个孩子渐渐的长大。
终于,在启新十六年,十五岁的太子裴宣学成归来。
收到儿子即将回来的信件,裴元彻慵懒的往椅背上靠去。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精美的玉玺,他视线扫过桌案那一堆小山般的奏折,嘴角忍不住上翘。
总算要回来了。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骑着白马的清隽少年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下鼻子,抬眸遥望着长安的方向。
应当是父皇母后和妹妹在思念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裴狗:我要退休陪媳妇!
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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