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扈氏早看出女儿的心思,笑着安慰道,“你别急,娘老早就打听好了,要等春闱放榜,陆家才会考虑他的婚事。且等着吧,再过三个月便是春闱……”
张娇玉眼睛亮了,凑上前去,“母亲,你这意思是我能嫁给他?”
毕竟长安城中那么多世家贵女都爱慕着他。
小扈氏拍了拍她的手,哄道,“娘只能尽力。但有一点我可向你保证,你嫁不了,张韫素那死丫头肯定更嫁不了。”
听到前半句时,张娇玉还有些失落,但听到后半句,她立马就精神起来——
不管怎样,只要张韫素过得不如意,她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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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烟雨二月天,春闱放榜。
大街上人潮涌动,伴随着一阵敲锣打鼓的礼乐声,新科状元、榜眼、探花等十七位进士,穿着红袍,骑着高头大马,红光满面的朝朱雀大街而来。
大姑娘小媳妇们激动的投掷着花果、香囊,陆景思模样生得最为俊美,收到的礼物最多。
一旁的同伴都羡慕的调侃,“陆敬之,今日游完街,你明日都能开个香囊铺子了。”
话音刚落,又一个香囊朝他砸了过来,“啪嗒”,直中他的脸。
白皙如玉的俊颜上立刻多了道红印子。
同伴惊呼,“这……这是要毁你容啊?”
陆景思拿起那枚浅红色绣鲤鱼的香囊,抬眼寻去,不曾想一堆香囊和鲜花,劈头盖脸的从那如意楼的雅间上砸来。
陆景思,“……”
这是在作甚,拿他当靶子么?
一阵混乱的“攻击”之后,他总算看清那砸东西的人——
临街雅间上,有四位身形婀娜的姑娘,其中两位是斯文从容的坐着,另外两个站着,虽都戴着帷帽遮住脸,但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她们俩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来刚才那一阵攻击,就是这两位站着的姑娘?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那两位吵到一半,卡住了,都有些尴尬般,急急忙忙就要往屋里钻。
门挺大的,可这两人互不相让,推推搡搡的,其中一人的帷帽就掉了下来。
那个子稍矮的红裙姑娘忙去扶帷帽,转过半张脸来。
乌发如云,梳着双环垂髫髻,圆圆的耳垂如珠,那圆乎乎的小脸泛着绯红,嘴里嘟嘟囔囔的,好不服气的模样。
生气的兔子?
陆景思挑眉,也被自己这个比喻给逗笑了。
他觉得云忠伯府这位大姑娘着实有趣,每回见着她,她总是在状况之外,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丰富。
“敬之,你笑什么呢?”榜眼文明晏回头问道。
陆景思缓缓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手中那枚浅红色鲤鱼香囊,淡然的揣入怀中,轻声道,“在想今晚的曲江游宴,有没有兔子吃。”
文明晏奇道,“倒不知你喜欢吃兔子。”
陆景思扯唇一笑,“我也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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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放榜后,茂林侯府的门前愈发的热闹,侯夫人也开始相看起陆景思的婚事。
张韫素听闻这消息时,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好几次她做梦,都梦到陆景思娶了别家女郎,醒来的时候眼泪都哭湿了枕头。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能自个儿冲到陆景思面前,说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吧?
唉,她真的好不想矜持啊!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规定女人要矜持的啊?
可还没等张韫素为这事忧心太久,好姐妹顾沅就被赐婚给太子,且婚期近在眉睫。
这消息来得突然,她和月娘都惊呆了,一时间都顾不上其他的事,只一心一意陪着顾沅度过出嫁前最后的时光。
好友成了太子妃,她倒是体验了一把“抱大腿”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