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韫素听到他的话,却是松口气,摇头道,“真要等到那天,我都不在长安了。前两日我舅父来信,说我外祖母病中思念我,让我去洛阳住上些日子,我明日便要出发了。”
陆景思闻言,也觉着庆幸,“还好今日将事说开。”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轻敲门声,丫鬟提醒着时辰不早。
张韫素虽还有许多的话想与陆景思说,但顾忌着晚归惹人生疑,只好与他告别。
陆景思弯眸看她,“我回去让家中准备聘礼,等你从洛阳回来,便上门提亲。”
张韫素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垂着脑袋,盯着脚尖,成了只害羞的鹌鹑,“那…那我先走了。”
说罢,她红着脸离开。
陆景思嘴角噙着浅笑,侧过头,往窗外看去。
没多久,就见那道鹅黄色身影戴着帷帽,步履轻松的走出门,她似是心情不错,上马车时还蹦了一下。
待坐上车后,她掀开帘子,朝上看来。
发现他在看她,她似是想躲,犹豫片刻,扬起脸,朝他大大方方笑了下。
明眸皓齿,艳如桃李。
许多年后,陆景思都忘不了这个笑容。
——
翌日,张韫素出发去洛阳前,收到了茂林侯府四姑娘送来的礼物。
是一只白绒绒的小肥兔子。
她对上那肥兔子黑溜溜的圆眼睛,嘿了一声,“这兔子真不错。”
红烧还是烧烤?切片煮锅子好像也不错。
心腹丫鬟笑吟吟的递了封信给她,“姑娘,您看,肯定是小侯爷写的。”
张韫素接过信一拆,果真是陆景思写的,信上说让这只兔子代他去洛阳,给她做个伴。
看完这封信,张韫素心里那叫一个荡漾,再看那兔子,眼神都变得温柔如水,“我会好好养着你的。”
兔子,“……”
———
眨眼三个月过去。
张韫素刚回长安不久,茂林侯与陆景思亲自登门,直接拜访云忠伯。
男人们议事,小扈氏也不好插嘴,全程只扯着假笑,如坐针毡。
当日夜里。
小扈氏砸碎一整套茶具,依旧怒气难消,保养细嫩的手撑着桌子,胸口因着怒气而起伏着,“那个死丫头可真是有本事,竟然背着我,偷偷摸摸跟陆家的好上了!”
张娇玉狠狠咬着唇,“母亲,你说过的,我嫁不成陆小侯爷,她更嫁不成的。陆小侯爷是昏了头么,怎么会看上她呢?我不服气,母亲,若她真嫁给了小侯爷,她肯定得意死了!”
“你放心,我怎会让她嫁的这般如意。”
小扈氏安抚着张娇玉,沉着脸,眸光怨毒,“嫁娶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要让那个死丫头明白,如今这云忠伯府的后院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