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穗站起身:“就凭她给公司带来重大损失!”
“重大损失?”黎蕴对上她那双眼:“重大损失难道不是黎副总自爆的吗?陶副总的案件调查清楚了?”
黎穗没吭声,她伤口处隐隐发疼,脸惨白,一双唇紧抿,艳色口红分外刺眼,黎蕴又说:“既然没有调查清楚,为什么黎副总一口咬定就是黎总的原因?”
“是不是她的原因,是我说的吗?”黎穗似是没什么耐心:“既然做了,就该知道后果!”
“做什么了。”黎蕴目光灼灼:“黎穗,你现在到底是因为陶行明的事情指责黎总,还是你私心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黎穗被她说的脸一沉,声音稍扬:“胡扯!”
她伤口处牵动大,似是线崩了,一股股温热钻出肌肤,周身有血腥气,她咬牙强撑,眼神尖锐道:“我作为荣天最大的股东,难道还没有权利和黎总要个交代?”
“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不管,我只知道,黎总想怎么填补这个空缺?我们现在每天的利润都在下跌,再不给个交代,等宣布破产吗?”
黎蕴被堵的气闷,她冷哼:“你——”
“是该有个交代。”黎言之在她们争议最激烈时起身,她目光扫其他人,每个人表情都不同,有老神在在,事不关己,有紧张迫切,神色担忧,她一一看过去,最后落黎穗身上:“我承认荣天目前确实有点麻烦,但我会处理的。”
“什么时候?”黎穗步步紧逼:“我们不要空头支票,在其位谋其职,我建议罢免……”
她话还没说完黎言之道:“签对赌吧。”
黎穗抿唇。
黎言之侧脸平静,她给娄雅递个神色,娄雅忙给众人发了一份文件,众人窃窃私语:“名下所有股份?”
“包括她的不动产?”
“一年时间?翻倍?这要是签了,黎总岂不是一无所有?”
现在的情形有多糟糕众人再明白不过,近一年就是缓冲期,不求和之前的利润一般多,能维持现状都很牛逼了,黎言之居然敢签对赌,用两倍的利润诱惑他们。
这谁能抵抗住?
黎言之赢了,他们利润翻一倍,简直天上下金子,如果黎言之输了,他们平分黎言之的股份,还是一大块肉,不管怎么选择,都稳赚不赔啊!
这些人心思迅速活络,连站在黎穗身边几个都暗戳戳互换眼神,他们跟着黎穗无非是答应给他们多一点的股份,虽然诱人,但和黎言之这条件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放过如此赚钱机会。
“黎总。”会场有人没看完就问了:“这是您所有资产?”
黎言之落落大方:“我所有资产。”
那人咋舌,黎言之是爱享受的,名下豪车豪宅很多,还都是全国最好的地理位置,如果能分一栋,会议室响起吸气声,显然动心的人不少。
黎穗沉脸,她真没想到黎言之会选择对赌,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她也干得出来?果然是没办法了吗?一年就想将荣天利润翻倍?且不说现在这件事影响多大,就光是外面抵制她性向问题的客户都闹翻了,还想继续盈利?痴人说梦。
不过想到她还要在这个位置坐一年,黎穗脸色还是非常不好看,一年,变故太多了,她不想等,黎穗坐下身,启唇:“黎总。”
“黎副总。”有人打断她的话:“我觉得黎总这个处理方案挺好。”
他说完其他人纷纷附和:“我能接受。”
“我也可以。”
一大半的人都赞成,黎穗将没说出口的话咽回去,现在说出来,其他人也不会支持她,左右还有一年时间,她都忍这么多年了,还不能忍着一年?
黎穗安静下来,坐在位置上,伤口处冒出的血染湿她内衣,她外面套黑色套装,只看到微微湿润,还有淡淡血腥气。
她没吭声。
黎言之道:“如果大家都没意见,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