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碰祁蔓的脸,祁蔓偏头让开,唐韵指腹往下,狠狠捏祁蔓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尤其这颗痣,我是越看越像。”
她眼神深幽,又沉又黑:“其实我这次回来,真的已经打算放过黎家了,可是蔓蔓啊,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晃呢,我看你一次,就想到我的年年,所以何辞的死,别怪我。”
唐韵说完死死盯祁蔓,祁蔓也不甘示弱看回去,眼底没有一点痛苦,和对何辞的歉疚,只有如刺一般的光,很亮,如火灼烧,祁蔓冷静的说:“想看什么?”
“想看我痛哭流涕,觉得自己害死小辞?”
“唐韵,别为你肮脏的手段找理由,今天就算不是我,你也会找其他的借口,因为你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这些话憋祁蔓心里很久了,现在畅快的骂出来,她别提有多爽:“你以为我们会痛哭求饶?会跪在你面前,和狗一样祈求你的施舍?你配吗?唐韵,你现在求言之选择的样子,才像是丧家之犬……”
“啪!”狠狠一巴掌打在祁蔓脸上,祁蔓头被打偏,身边黎蕴咬牙,很想出声但她忍住了,祁蔓在激怒唐韵,在拖延时间,她不能出声,不能让唐韵称心如意!
祁蔓被打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转过头直勾勾看唐韵,依旧冷嘲热讽:“你就是可怜又可悲,你说不想要虚假的感情,那是你根本就得不到——”
“别拖时间了。”唐韵手心发麻,发泄一巴掌后反应过来,她看向屏幕,对黎言之的背影说:“你如果不选,我帮你选。”
黎言之后背挺直,她双手紧握起,黎蕴说:“黎言之,你给我站起来!”
她膝盖似有千斤重,可还是咬牙一点一点撑着,祁蔓看到硕大的屏幕里,黎言之背对她们,慢慢起身,她看向那个背影,眼圈发红,多想看一辈子,多想抱一辈子,可她一辈子,也许就这么短。
“言之……”
“言之。”黎蕴打断她的话:“你听我说,姑姑活一辈子,什么都享受过,不枉来这一遭,你不用难受,也别内疚,姑姑如果走了,唯一的盼头就是想你好。”
“姑姑。”黎言之肩膀轻抖,她咬牙根慢慢转头,看向屏幕,巨大的冲击让她身体一软,差点没瘫地上,可她硬是咬牙撑着,没动,屏幕背景,不是她别墅,而是唐韵的房子,祁蔓和黎蕴被各束缚在一张椅子上,唐韵站两人面前,桌上放一把装□□的枪。
枪口对着黎蕴和祁蔓。
黎言之恨不能枪口能对自己,她声音微抖:“姑姑。”
“站起来就好。”黎蕴松口气,目光温柔:“言之,姑姑永远为你骄傲。”
“姑姑。”黎言之摇头,往后退一步,轻声说:“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她不可能在黎蕴和祁蔓之间做选择!
祁蔓喊:“言之。”
她声音清透,如泉水,泠泠,轻易安抚黎言之抽疼的脑神经,黎言之抬眼,和屏幕里的祁蔓对视,她见祁蔓勾唇,笑:“我现在明白小辞当时是什么心情了。”
她眼底藏着浓郁的感情,如化不开的浓墨,晕染在黎言之心里,黎言之失言,如鲠在喉,祁蔓说:“一点都不后悔,我很甘愿。”
听了她们对话的唐韵脸『色』逐渐沉下来,她非常不高兴,且毫不掩饰,或者已经到无法掩饰的地步,局面和她想象的很不同,这让她神『色』难看,她冷声说:“别磨叽了,黎言之,该你做选择了。”
她说完站桌旁,拿过那把枪,对准屏幕外的黎言之,说:“这里面有两颗子弹。”
“黎言之,你不选,她们一个都不会走出去。”
唐韵说完枪口转动,对准祁蔓,黎言之心尖一跳,她全身血『液』都往上涌,直冲脑海,眼前晕眩几秒,她勉强撑住身体,听到唐韵说:“选好了吗?”
“选好了。”黎蕴说:“选我。”
祁蔓迅速转头:“姑姑!”
“喊我姑姑就要听我的话。”黎蕴说:“好好照顾言之。”
祁蔓摇头,屏幕外的黎言之失声:“不要!”
黎蕴充耳不闻,她对唐韵说:“刚刚的话我还没说完呢,唐韵,你在我心理可怜又可悲,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会和你做朋友吗?因为可怜你,你多可怜啊,丈夫不要你,孩子也不要你……”
黎蕴专挑唐韵软肋下手,她曾经好几次看到唐韵为孩子和丈夫失控,知道这是禁忌话题,做朋友这几年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可现在她就捡这些难听的话说。
“那是你们黎家害的!”唐韵咬牙,高声打断黎蕴的话:“他们没有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