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京城医院住一周,博士最开始表现得很淡定。
时不时地调侃岑钺两句,问岑钺怕不怕、紧不紧张,他自己则仿佛岁月一片静好,什么心里负担也没有。
岑钺跟他解释了很多遍,他不怕、不紧张,也不知道徐博士是不是魔怔了,有一天居然问他:“你期不期待?”
岑钺:“?”
没有谁会期待去住院吧。
到了临行前一周的时候,徐博士终于绷不住,露出了真面目了。
“小钺!带这件衣服去怎么样?”徐博士兴冲冲地从隔壁快步走过来,拉起一件外套展示在岑钺眼前。
岑钺无语:“医院里有病号服,用不到那么多衣服的,我已经准备了两件外套了,够了。”
“哦,也对。”徐博士挠挠头,又快步走回去,继续翻找起来,“那多带一点换洗的内衣去吧,病号服消毒也不方便的。哇,岑钺,是带这条小猪佩奇的,还是带这条小兔巴尼的呢?”
“唔?”古绫听到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地飞过来,盯着岑钺看。
小恩人衣服上有小猪和小兔子吗?她怎么没有看到过呢?
岑钺震惊,感觉受到了污蔑:“我没有这种内衣!”
徐博士拿着一个塑封袋走过来,里面是整理好的儿童款内衣,遗憾地摇摇头:“是啊,你为什么没有呢。”
岑钺:“……”
徐博士还当场拆出塑封袋,拿出里面一条纯灰色的看了看:“你看,全都是这种单调的——”
岑钺突然伸手,向空中一抓,似乎是遮住了谁的眼睛,然后把手塞进口袋里。
徐博士:“……”
岑钺耳垂通红,愤愤地瞪着徐博士。
“哎呀我忘了我忘了,”徐博士一拍脑门,“小古绫还在这儿呢,她是女孩子!”
岑钺胸膛起伏,扭过头去,不想跟徐博士讲话了。
徐博士挠挠头:“那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在这儿啊。要不这样,你试试能不能往她头上挂一根小草,让她走到哪儿我都能看见?”
岑钺摇摇头,这个方法没用,他早就试验过了。古绫身上系的小皮筋、樱桃耳钉,徐博士都看不见,那么,应该是东西到了她的身上,就会随着她的范围一同消失在视野之中。
既然不能,徐博士也只有遗憾地放弃这个念头了,其实他想了一下,如果插一根草他能看见的话,那应该是就会出现一根草悠悠地在家里到处飘来飘去的情景,像一根呆毛,左边晃晃,右边晃晃……
哎,看不见,真是太遗憾了!
“叮铃铃,叮铃铃……”
“嗯?什么声音?”徐博士疑惑地回头。
他明明听见一串沙沙的铃声从他旁边绕过去,但是又没看见什么东西。
岑钺面色有些复杂,视线在空中绕了一圈,问徐博士:“你听得到?”
“啊,”徐博士很快反应过来,“是古绫?”
岑钺点点头。
古绫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小铃铛,看上去是什么圣诞礼品上的装饰,她把铃铛系在身上当腰带,正欢快地跑来跑去。
原来物品系在她身上就会看不见,但是发出的声音还是能听到啊。
岑钺若有所思,接着跟古绫试验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