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有。雷镜想。
他怕自己保护不了她,怕她出事。
十年的牢狱之灾,雷镜不知道索魏成了什么样子,可就连桃桃妈妈都一再的叮嘱他要小心他,因为她告诉他,这几年她去牢里探望过他太多次,都被他拒绝了。
整整十年,他没见她一面,甚至一句话都没让狱警带过给她。
监狱里的良好表现,只能让法律认为他会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从而放了他,这是最让人有心无力的地方。
雷镜料定他出来会报复他,可在这文明社会,他能如何做?
他不能主动,只能以防为首。可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
雷镜不想她每天都生活在可能随时都会发生的危险里,更不想她每天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可是…他好像错了。错的很离谱。
他的阿引长大了,需要的是站在她身边的男朋友雷镜,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把天真懵懂的妹妹挡在自己身后的哥哥。
……
夏引之觉得自己腰背快被雷镜箍断了,半晌,她双手才缓缓抬起,第一次碰他,去拽他衣服两侧,想让他放开自己。
雷镜却在一霎抱得更紧。
一面收紧着手臂,一面重复着道歉的话。
夏引之心绪难平,被他一遍遍的道歉说的想哭,生生忍着。
她不是不知好歹,可她太怕了。
闭上眼,全是小褚给自己说的那场事故,那些话。
夏引之知道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时间分秒走过,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将欲开口,却因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骇住。
她看面前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那血腥味便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夏引之一时有些慌,她忘了,忘记他手臂上刚缝过针。
虽他只说是小伤,可想他骗自己的话,还有那绷带包裹的厚度,夏引之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定是他的又一个谎。
夏引之虽然气他恼他,却从未想过真的让他失血过多而出问题。
此时来看,缝好的伤口铁定已经崩开了。
夏引之推他拽他,雷镜纹丝不动,只是紧紧抱着她。
她无法,只能开口,“你胳膊——”
雷镜不理,还是抱她,更紧的抱她。
“……”夏引之眉间蹙起,“你伤口裂开了,需要赶快去重新包扎。”
或许,要重新缝针才是。
雷镜听见了,却不撒手,也不回话。
直到夏引之急得想拿东西砸他脑袋时,才听到他闷堵得声音从她颈窝里传出来:“收回你要分手的话,不然…就让我这么流血到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