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治也治不好啊,等他好一些就给他办出院手续吧,他剩下这点时间,咱尽量补偿他一下。”
门外的两人打好商量,连病房门都没有打开。
听到脚步声离去,卫邱空洞的眼神注视着天花板。
白,晃眼的白。
他有些艰难地挪动身体,调动有些迟钝的脑细胞,去搜索不清晰的记忆。
成功了……成功的拔掉了呼吸器。
卫邱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困难。
生来为空,死时亦空。
四、
“忍忍就算了。”
妈妈叹了口气,摸摸楚辛的发顶。
“你要是把这事说出来了,你以后还什么做人呢?”
楚辛低着头啜泣。
妈妈搂住楚辛,哀声道:“妈妈一个人把你养大不容易,如果这事传出去了,你没脸见人,妈妈也没脸见人。”
闻言,楚辛充满血丝的眼里露出绝望。
她迟钝地点点头。
“你好好休息一下,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吗?妈妈明天还要上班,先休息了。”
妈妈松开楚辛,楚辛想像往常一样跟妈妈说晚安,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妈妈躺下,在楚辛的身边。妈妈松开楚辛以后,楚辛感到一阵阵冷意,就像她衣服被脱掉时那样。
楚辛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妈妈已经熟睡,她盯着床榻,上下牙不住打颤。
好冷啊,生个火吧。
楚辛如是想着,迟钝地下床,身上传来熟悉又陌生的痛楚,她的脸色更加灰白。
火盆里犹有火星,楚辛往里头加了碳,关进了门窗。
楚辛怔怔地看着越来越亮的火盆。
这样就可以了吧?以后,谁都不会没脸见人了。
楚辛缩在火盆旁边,闭上眼睛。
只是想求个公道,都无法做到。
五、
“没看到我没空吗!?”
女人不耐烦地推开云怜,继续忙前忙后地伺候家里的客人。
云怜站在原地,控制不住地想哭。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答应好了的……
云怜沉默地离开家,在大街上慢慢地走。
她什么都没有带,只是慢慢的,没有目的地走着。
十一点她才回家,客人已经吃完饭,分成两桌在打牌。
女人看到云怜,随口告诉她:“你表哥他们在你房间休息,你先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