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听她这话,步子停住,回头斜了她一眼:
“你现在是看她抱着瑾儿心中不舒坦,不亲自看着又放心不下,可不得劳累我去帮你看着?”
一时,周韫脸色讪讪,窘迫得脸红耳赤,却没再出声拦她。
顾妍走后,周韫身边就彻底冷清下来,她心中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周韫低头捧起一杯盏,刚欲抿,忽地手肘被撞了下,酒水洒了她一身,她差些惊呼出来。
撞到她的奴才,低着头,吓得砰一声跪地: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周韫心中的气还未升起,见他这般大动静,快要引起旁人看过来,立即拧眉打断他:
“行了,赶紧下去吧。”
周韫看着自己一身狼藉,心中甚不舒坦,今日一进这前院,就所有事都和她犯冲。
她咬唇看了眼跟在庄宜穗身边的瑾儿,才泄气地吩咐:
“去和爷说声,本妃回院子换衣裳,叫他仔细着瑾儿。”
说完,周韫就快速地朝锦和苑走去。
庄宜穗回眸,看着周韫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周韫回到锦和苑时,口中还在和时秋呸着:
“真是晦气。”
时秋忙道:“说不得说不得,今日是小主子的好日子,可说不得这两个字。”
话罢,她有些纳闷地说:
“时春今日怎么没迎出来?”
周韫步子猛然一顿,觑了院子一眼,隐隐察觉不对劲,倏地脸色一变,拉住时秋:
“回去!”
砰——
似一阵风刮过,锦和苑的门砰一声关上。
一个穿着府中下人衣裳的奴才低着头,一步步从门口走近周韫。
周韫掐紧手心,四周打量一眼,心下狠狠一沉。
这般大动静,锦和苑竟一个奴才都没有出来。
周韫拧起眉,强装镇定:“你是何人?这可是贤王府内,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那奴才稍稍抬起头,露出一双温煦似含笑的眸子。
倏地,周韫瞳孔一缩:
“怎么会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傅巯彻底抬起头,唇角勾着笑,温和看向周韫:
“韫儿,你我自幼情分,如今见孤没事,怎一点欢喜也没有?”
时秋慌乱将周韫护着身后,周韫心中生起不安。
傅巯没死?
可他来找她作甚?
这般大费功夫,总不会来找她叙年幼时那所谓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