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傅昀眸色很沉。
未上过战场的兵,不过花拳绣腿,厮杀出来的兵才是好兵,傅昀从不信,被圈起来的军队,会有多少能耐。
周韫怔愣愣地,似有些恍然,又觉得懵:
“爷、是何意?”
傅昀眯起眸子,弯下腰,和周韫平视:
“韫儿可知晓,本王持兵符,掌兵部,手底有多少兵?”
女子不涉朝政,无人和周韫说过此事,周韫只知晓傅昀掌兵符,却真不知他手底究竟有多少兵。
傅昀一字一句地说:“五十万,朝中军队,半数掌于我手。”
周韫倏然惊地睁大眸子。
这时,傅昀才添了下一句:“其余一半,三分在父皇手,剩余二分在将军府。”
周韫咽了咽口水。
傅昀站直身子,眸色稍暗沉,父皇重文轻武,朝中也不尽重视武官,可皆时争那位子,手中兵权方是关键。
显然傅巯也知晓这个道理,所以这时,才会这般急切寻找安虎令。
周韫有些面红耳赤,怎得经过爷这般医一说,搞得她费尽心思藏起来的东西,这般不值一提?
傅昀没好气地弹了弹她额头:
“父皇寻安虎令,是祖先遗命,不得将兵权落于外人手。”
“傅巯寻安虎令,是因他手中无一兵一卒。”
周韫讪讪地闭紧嘴。
傅昀摇了摇头,若她手中真有安虎令,傅昀也猜得到是谁给她的。
只不过,他依旧有些堵:
“你得安虎令,本是好事,为何瞒着我,莫非我还会与你抢不成?”
周韫别过脸,不自然地拢了拢青丝,心中嘀咕:那谁知晓他会不会?
傅昀见她这模样,顿了顿,知晓若再说,恐这人就要翻脸了。
他静默片刻,终是眉眼冷淡下来,沉声说:
“我去一趟正院。”
周韫也想起来庄宜穗做了什么好事,拧眉看向傅昀:“若爷这次还轻拿轻放,干脆我就带着瑾儿回周府罢了,总归这王府也没有我的安身之地!”
傅昀垂眸看了眼熟睡的瑾儿,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待出了锦和苑,张崇跟在傅昀身后,堪堪说:
“爷,那安虎令……”
傅昀似顿了下,又似没有,他眉眼不抬地说:
“为母则刚,她留着安虎令,只有一个用处罢了。”
既是为了瑾儿,在他手,或在她手,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