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幼跟在你父皇身边学习,可知晓,铭王、安虎令?”
殿内一静。
傅承安堪堪回神,他握紧手中的玉佩,朝周韫看了一眼,又看向襁褓中的傅承帆。
他有些了然,知晓为何母后选在这时,将这安虎令交给了他。
周韫摇了摇头,道:
“母后早就决定将这安虎令给你的。”
“你是长子,生来就背负了帆儿没有的责任。”
“母后心疼你,可同样的,母后也担心你和帆儿日后会因此生了嫌隙。”
周韫将所有事情摊开来和瑾儿说明,她和瑾儿是亲母子,若她们之间都不能坦诚,那还有谁能坦诚相待?
傅承安明白她的意思,他郑重地说:
“母后放心,不论是茜儿还是帆儿,只要有儿臣在一日,就绝不许旁人欺负他们!”
周韫抿出一抹温柔的笑:
“母后相信你。”
周韫将安虎令交给瑾儿的消息,没能瞒过傅昀。
或者说,周韫就没想着瞒过他。
那日晚上,夜色浓郁,傅昀踏进坤和宫,待一切平静下来后,他搂着怀中的人,低笑:
“握在手中这么多年,生怕我夺了去,如今肯放手了?”
周韫听出他话音中的笑话,恼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脚。
她尚带着轻喘,低哑道:
“爷都知晓了,还问什么问!”
明明是故意笑话她!
傅昀下颚抵在她青丝上,闷笑半晌,忽地,低沉问她:
“你对安虎令向来护得紧,明明可以瞒着我交给瑾儿,怎么忽然不瞒了?”
他话音很低,似在试探着什么。
周韫抿了抿唇,埋在他胸膛上,却只道:
“就、就是不想瞒了……”
哪有那么多理由!
他已然知晓安虎令在她身上,这么多年,但凡他真的想要拿走,她又有何能力阻拦?
先帝曾对姑姑许下不再选秀的承诺,可姑姑盼了一生,都没有如愿。
而她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有时候,周韫都觉得不解,傅昀为何要做到这般。
早在傅昀刚登基时,问她“为何不想让他选秀”时,周韫就隐隐约约猜到了,傅昀喜欢她。
可她不知,傅昀何时喜欢上她的?
所以,她一直不安,怕这皆不过是她的错觉,或是傅昀忽然一日醒悟过来。
而如今,傅昀真的做到了如他当年所说,不会再有选秀。
她的孩子也渐渐长大,地位早已稳固。
她就信他一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