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唐玉梅说:“你们凡人常说以牙还牙,正好我也让你尝尝这骨钉的滋味。”
话音未落,灵夙举起骨钉,朝唐玉梅的手心用力扎下去。
“不——”唐玉梅瞳孔一震。
只听见咔的一声响,骨钉扎在地上,断成两截。
她盯着断裂的骨钉,手心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锥心刺骨的疼痛。
那日虞颂跟她说,她只需握住这根骨钉睡觉,就可以把它带入梦境。
骨钉上面有怨灵的血,把它插进灵夙身体里,灵夙会万劫不复,她的苦难也会随之消失。
不曾想,这骨钉非但没伤着灵夙,还差点要了她自己的命。
好在灵夙手下留情了。
“就这么点胆量,还敢杀我?”
灵夙觉得好笑,懒得再同她多说一句话。
公孙修不知何时离开了,张六始终不知所措。
而唐玉梅,被灵夙一吓唬,满头冷汗,当场晕了过去。
“走吧,这世间丑恶千万,不要污了殿下的眼睛才是。”
灵夙揽着崇明的手臂一同离开。
片刻后,他们出现在清荷别院的月洞门口。
崇明看着这熟悉的月洞门,再看看灵夙,忽然笑了。
“殿下笑什么?”
“我在想,明明是你遇到危险,可你担心的却是这些丑恶会污了我的眼睛。”
灵夙愣了一下。
若非崇明提起,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
她毫不避讳,冲他展颜一笑:“因为我觉得殿下正直、善良、高洁,就像北荒天际的云一样,神圣得不染一丝尘埃。
你就应该待在九天之上的元合殿里,处理六界大事,接受群仙朝拜,这才是你的人生。
而我,本与你不是同一种人,我所经历的这些也不该将你牵扯进来。”
听了她这一番剖白,崇明心情反而低迷了下去,他说:“你从来都没想过,若不是因为我,你本不该经历这一切的。”
“万事都讲究因果,不是么?”
崇明想了想,确实。
灵夙的苦难之源是他,“恶”的开始却是初月。
如今她的“恶”结束,也在初月。
他没有告诉她,那根骨钉是虞颂用初月的断骨制成,上面涂的是初月拜入鬼母门下之后的第一滴血。
虞颂原是想借唐玉梅之手以骨钉刺伤灵夙,再用灵夙来威胁他——怨灵骨血之毒,只有鬼母门人能解。
灵夙想起一些事,问崇明:“你这么快赶到业境台,是擒住虞颂了?”
“嗯。”
崇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