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立科近日被她哄得高兴,大手一挥,“免了!”
“多谢先生。”沈昭笑道。
他笑着摆手,突然问道,“那小子今日怎不见人影?”
“带着人出去巡视了。”沈昭知他只是随口一问,也不愿多说,便只应了一嘴。
邱立科点了点头,摸摸腰间别着的凌霜,他忍住想要八卦几句的冲动,将话咽回肚子里,随即摆摆手出门去了。
沈昭并未拦着,距邱立科来冀州已有半月,将薛容鹤治好后,便在冀州疫区推广药方,治疗与预防双管齐下,如今疫病已消失无踪。
加之山匪剿灭后,薛盈川被暗中扣下,沈昭特意吩咐黑金卫伪造了他的尸体,关家的人一经发现便会上报,算算日子,德妃和关家应当已经收到信了。
沈昭借着薛容鹤的名义,早已命人开仓放粮,又以工代赈,组织灾民们清理淤泥重建房屋,每日还有固定份额的粮食或工钱,百姓皆争抢着去干。
沈昭将薛盈川控制住,关家群龙无首,薛容鹤在百姓中的声望又愈来愈高,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反倒让沈昭钻了空子。
她让薛清月亮出八公主身份,带着江泊野与两千精兵行督工之责,将冀州那群贪官污吏几鞭子抽软了脊梁,整日老老实实为她们卖命,不服者一律入牢。
如此雷霆手段,时至今日,冀州赈灾已到了尾声,他们也是时候返程,至于薛盈川、德妃与关家,待到了长阳,那封认罪书便是他们的催命符。
薛盈川自知晓沈昭将自己摆了一道,大喜大悲之下竟有些疯癫之症。
看守的黑金卫来报,他整日自说自话,见人便暴怒攻击,身上的伤口好了又裂,原本好好养着或许还能站起来,如今却再无可能了。
沈昭听闻并无反应,一切皆是薛盈川咎由自取,当日战场之上,她未杀他已是手下留情,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怨不得旁人。
从冀州至长阳路途遥远,来时匆匆未曾领略沿途风光,回去时他们本想脚程放慢些,一路游山玩水,但程峰递来的一封急报,却让他们不得不加快了归京进程。
——六异频,速归。
沈昭听闻时有些纳闷,薛朝鸿只需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便是,如今长阳所得消息应为薛盈川身死,薛容鹤身染疫病,雪上加霜没几年好活了。
皇位已成薛朝鸿的囊中之物,他异动频频,究竟所图为何?
薛容鹤同样心存疑虑,但程峰绝不会出错,恐怕只有到了长阳才能知晓。
说来奇怪,愈发接近长阳,薛盈川的疯癫之症渐渐有所缓解,待到了长阳时,他表面瞧着与常人无异,唯有看向沈昭的眼神充满了嗜血之意,能窥见几分仿若野兽的癫狂。
“我先进宫与父皇禀明冀州事宜,你们先回府歇息,”薛容鹤掀起马车帘子,轻咳两声与沈昭说道,随即瞥见想溜的薛清月,笑了笑,“清月随我一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