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不好接近,自然也看不到殿内景象,她脚步一转,去了穆妃所住宫殿。
此处防卫薄弱许多,宫女和宦官们本已入睡,此刻被唤醒齐齐跪在殿外,沉默而肃静。
沈昭自屋顶翻下,沿着宫墙边的阴影潜行,纵身自侧面跃上台阶,轻轻推开一扇窗户,自缝隙望去殿中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盏烛火闪烁。
她步履轻盈,双手一撑便翻窗而入,回身合好窗户后,在宫中仔细查找起来。
与秦序勾结之人有极大可能位于宫中,又身处高位,如今皇后身死,四妃只余穆妃一人,若不是她,便只有皇帝了。
沈昭拉开床头一扇暗格,瞧见其中有一沓书信,眼睛顿时亮起,正准备查阅,一处细微响动让她瞬间警惕——
有人进来了。
她顺手拿起上面一封,轻轻合上暗格,借助床架几步翻上大梁,屏息望向下方,瞬间瞪大了眼睛。
来人虽一身黑衣,但那身形她扫一眼便知,分明是薛容鹤。
他怎会来此?!
绝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沈昭庆幸自己穿夜行衣时习惯扮作男装,打个照面应当也认不出她。
见薛容鹤接近暗格所在之处,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若是自己怀中这封信并非与秦序往来之书信,再让薛容鹤尽数拿走,她再想拿到手,免不了费一番功夫。
沈昭咬牙,抬手将遮面向上扯了扯,紧紧盯着薛容鹤,只要他出手拿走那些信,她便动手与他过上两招,反正他打不过她,夺信易如反掌。
只是薛容鹤对她的身法多有了解,北雍皇宫中突然出现一个与沈离身法相似之人,怀疑到沈昭头上再正常不过。
她眉头紧皱,见薛容鹤在床头摸索,顿觉麻烦。
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打断了薛容鹤的动作。
他与那暗格不过一指之遥。
沈昭瞬间收回放下一半的腿,心中正要猛地松了口气,却见薛容鹤自另一边翻身上了大梁,与她不过一柱之隔。
她暗骂一声,又收了收身子,直板板地躺在上面,呼吸放得极为缓慢,连脑袋都贴着房梁不敢动,几乎与大梁合为一体。
离得这么近,她只能祈祷进来之人吸引薛容鹤的注意,否则他二人真得交手。
宫人们陆续点燃烛火,穆妃与薛朝鸿一前一后进来,看来皇帝那边暂时稳住了,薛容鹤速度倒是快,足足比这对母子早了一刻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