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一切都变成模糊不清的光影,像这躯壳无法承受如此深重的疼痛,自我保护般的把一切都模糊了。
一年后,已“缠绵病榻”两年的历安帝李谈懿终于病逝,留下一份遗诏,传位年仅九岁的顼王之子李濂虞。
至于这份“遗诏”出自何人之手,大家都心知肚明。
众人都道是武安侯——如今辅佐幼帝的摄政王——终于暴露了狼子野心,都心照不宣地等着下一份的禅位诏书。
但一年、两年、三年……十年……
一直到这位年幼登基的新帝加冠亲政,依旧没有等到。
在众人日渐怀疑的等待下,终于,在新皇帝亲政的第二年,摄政王便以年迈体衰为由,辞官而去。
——这位自称“年迈体衰”的摄政王,甚至还在前一日,亲手把今年的武举状元揍得哭爹喊娘。
新帝压下来燕骁请辞的折子,亲自登府,“亚父,你当真要走?”
燕骁只是淡淡看他,微微恍惚——
孩子在成长之中,总是会不自觉的模仿曾经带给他们深刻影响的大人……而对李濂虞而言,那位教导他时日并不长的“先生”,成了他无意识中的样本。
这让燕骁总忍不住想,若是他……当年他才是那帝位上的人……那会如何?
或许……他会心甘情愿、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
只可惜,从没有“或许”。
他看着李濂虞,又像是看着世界深处别的什么东西。
恍惚间,他的眼中映出了另一幅不同于尘世的景象:整个世界像是在破碎又重组,最后定在这仍是有些少年稚态的帝王身上,维持在那岌岌可危的警戒线上。
——所谓“剧情线”。
心底好像有一道凌驾于他躯壳之上的意识,漠然道——
你为之付出心力的世界,我总不会毁掉的。
只是……
不行吗?
就算抢夺了世界的气运,仍旧不行吗……
那个世界的最后那段任务剧情,白穆以太过血腥暴力为理由,成功跟系统留下的辅助程序申请到了“和谐屏蔽”。
结果,他睡了一觉起来,不仅角色杀青的任务完成了,甚至还大丰收了了一大笔积分。
白穆:……
他还有点懵。
他数着自己的积分后面的零,颤颤开口,“三儿,你是不是程序出故障了?”
“快去检查检查……有些积分可不能省啊……”
“要是实在不够,我先帮你垫上也行。”
“……”
系统真没想到,这么有人情味的话,竟然能从自家铁公鸡宿主那里听见。
感动之余也没忘了解释,“没故障,是主系统给的奖励。”
白穆动了动他那被天降积分砸晕的小脑袋瓜,稍微思索了一下,总算明白过来点儿,“是那个‘非法入侵’?”
系统:“是。”
白穆非但没被解释明白,脑袋顶上的问号反而更大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