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逸娴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忽而耳畔传来弘历急迫的声音。
她睁眼一看,竟看见包括晖儿在内的所有孩子,都站在她床前。
“皇额娘,儿臣好想您!”
几个孩子扑进额娘的怀里呜咽道。
“弘历,你们都不准忤逆他,这是我与他的恩怨。”
逸娴看见孩子们提到四爷的时候,一个个咬牙切齿,顿时惊得劝说他们。
如今四爷对她的情分淡薄,她已经没有多少旧情,能护着她的孩子。
“你们兄弟几人定要团结,万不可互相戕害。弘历,今后你需照顾兄弟们。”
弘历眼眶泛红,乖乖的点头答应皇额娘。
母子几人又趁夜说了许多体己话,这才依依惜别。
送走孩子们之后,逸娴踱步来到放在屏风上那身皇太后的朝服面前。
四爷为了羞辱她,提醒她犯下的谋逆大罪,将这身皇太后朝服放在她屋内。让她时时反省罪孽。
她伸手取下盘在朝服上的朝珠。
将沉甸甸的碧玺石夹杂着硕大东珠的朝珠,悬在手中。
逸娴取下当中鸽血似的玛瑙,祖宗规矩,这朝珠彰显富贵荣华,可为在危难之际守住尊荣,第一百零九颗蜡封的朝珠,是穿肠毒药。
逸娴环顾一圈,又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衫。
他说这些都是他给的,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她受够了无休止的猜忌与等待,她想选择赤条条的离开。
她毫不犹豫捏碎那蜡珠,将毒药一口咽下,眼皮子愈发沉重,她默默对着挂在面前的画像,无声道了一声珍重。
苏培盛端着熹贵妃命人端来的慢性毒药,满眼痛苦的推开殿内。
熹贵妃说这是最后一回了,过了今夜,翠翘就能得到解药,到时候他再以死谢罪。
“娘娘,奴才伺候您喝药。啊!!皇后娘娘!呜呜呜呜!”
苏培盛悲恸哭嚎起来,他看见娘娘七窍流血,他扑到娘娘面前。
苏培盛手忙脚乱的脱下太监服,盖在娘娘身上。
苏培盛战战兢兢将指尖探向娘娘鼻息,倏尔满眼惊恐,盯着散落一地的朝珠。
他无力跌坐在地,顿时欲哭无泪,皇后娘娘竟用了鸩毒。
“吵什么?那拉氏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
熹贵妃钮祜禄氏方才站在外头,等苏培盛这狗奴才给那拉氏灌毒药,却不想听见这狗东西大呼小叫。
担心被人发现端倪,她匆忙踏入殿内。
待看到那拉氏七孔流血,赤条条死在地上之时,她顿时满眼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