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这是……”他看向沈流风的腿。
沈流风面上露出愧色:“没什么大碍,就是去找神医的时候……山路滑,从马上掉下来摔的。刚才神医已经看了,他说没大事,只要让我别这般乱窜,在家中多待几天就好了。”
君怀琅点了点头。
“王爷无碍吧?”永宁公问道。
君怀琅道:“神医说,没大事了,只等王爷醒。”
永宁公点了点头。
他向来话不多,此时却嘱咐君怀琅道:“此番王爷于你,有舍命相救之恩,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君怀琅点头。
“神医有说,王爷什么时候醒吗?”沈知府忙问。
君怀琅摇了摇头:“尚且不知。大人不用担心,我在这儿守着王爷,等他醒。”
永宁公赞许地点了点头。
君怀琅看出了他神情中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自己做得对,就应当这般知恩图报。
君怀琅垂下了眼。
他说不出口,自己此时的想法,与报恩无关。
他只是想守着对方,想看着他醒,仅此而已。
——
房中点起了烛火。
因着薛晏需要静养,众官员没待太久,便告辞离开,回了衙门。
房中一时间只剩下君怀琅和几个下人。
进宝这会儿两手都不利索,就多留了两个伺候的人。他指挥着那群人给君怀琅上了茶,又去安排了饭食。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君怀琅打从清晨出门,还什么都没吃。
但是饭食端了上来,他也知用了几口,便又叫人撤了下去。
进宝隐约能察觉,主子要是几天都不醒,世子殿下估计几天都吃不下饭。
于是他也没多劝,待入了夜,给他添了茶,添了灯,便领着几个小厮退了出去。
临关上门的时候,进宝还朝里看了一眼。
等下,君怀琅静静坐在床边,墨发披散,身如玉树,单单一副剪影,都赏心悦目得像一幅画。
几人站去了不远处。
跟在旁边伺候了一天的小厮壮着胆子,问进宝道:“进公公,您方才笑什么啊?”
进宝眼一斜:“我什么时候笑了?”
另一个小厮跟着道:“就刚才,您关门的时候。”
进宝顿了顿,斜了他们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这群小子蠢钝得很,连什么时候添茶都不知道,还妄图看懂这其中的门道?
他家主子上赶着从长安一路到金陵,又跟着来扬州,还不都是为了那一个人?
就这样,还对那位主儿碰都不敢碰一指头,满心的喜欢都憋在肚子里,全天下,即便是皇上,哪儿有这种待遇?
却偏偏那位主儿是天上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