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琅也没注意到,薛晏听到他方才那番话,已然变了脸色,眼眶也微微地泛起红。
像是被逼进了绝路中的野兽。
君怀琅却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也不一样。”他说。“王爷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一日都不敢忘记。但终归君臣有别,王爷是皇家的人,我做臣子的,总不能分不清轻重。”
君怀琅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跟谁说话了。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手里的灯盏上,自言自语道。
“恩情需还,但日后,还是慢慢疏远些好。”
说着,他抬步就要走。
他心道,即便自己这些话,都在情理道义之中,但自己听来,仍旧觉得不大舒服。
他本就醉酒,身体疲乏,这会儿不愿再想这种让他难受的事了。
他想回去睡一觉。
可是,没等他踏出那一步,薛晏握着他的胳膊,重重将他往后一推。
君怀琅猝不及防,后退两步,正要踉跄,便被薛晏一把捏住了肩膀。
“慢慢疏远?”昏暗的灯下,他抬起头,就见薛晏锢着他,低下头,目光发狠地盯着他。“其他人还都没我这待遇,是吧?”
君怀琅张了张口,没有出声。
他这会儿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就在这时,薛晏又说道。
“既然要分清,不如就分明白一点。”他咬牙。“我今天就告诉你,老子和他们的区别。”
君怀琅慢了半拍,有点懵地看着他,愣愣问道:“什么区别?”
薛晏盯着他。
他想说,自己喜欢他,老早就喜欢他,喜欢却又不敢说,只把他当天上的月亮供着,只敢抬头望。
可他现在看着君怀琅冷清的双眼,却说不出口。
他只一直以为,君怀琅是天下最心软的人,如今看来,分明是他识人不清。
前几天还好端端的,而今刚问两句,就嫌自己约束他,还说,要还完了恩情就疏远自己。
这人的心就硬得像石头。
薛晏最后那点理智,在君怀琅的一个眼神下土崩瓦解。
他心想,什么明月,去他娘的。
下一刻,他将君怀琅往面前重重一拉。
紧跟着,一个凶狠的、孤注一掷的吻,重重地落在了君怀琅的唇上。
夜色如水,昏黄的提灯悄然落地。
醇厚的酒香,在急促粗重的呼吸间,瞬间弥散。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我们晏崽不行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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