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时候,白杨看见了眼熟的浅金色空间和带着小王冠的粉色光团。他的装扮果然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而不是艾利诺的那一身黑袍。不用说他也能猜到目前的情况是谁造成的。
顺手捏了一块软乎乎的云朵,他叹气:“所以说,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不到最后你根本不会再出现了。”
听到这话,戴王冠的粉色光团用小孩子的声音抱怨:“你以为我想来吗?你都把人家世界的神明干掉了一个了,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还想把另一个也干掉啦?!你都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等待了一会,世界意识没有得到黑发少年的回复,只看见了一个背对着它捏云朵团子的背影,立马明白了什么,用粗糙的公鸭嗓质问道:“喂喂喂,你别不说话啊,难道我还说中了,你居然有那么危险的想法吗?”
“是又怎么了,反正你又没说不许做,我那是正当防卫,不反抗就要被”堆出来一个可爱的座椅,白杨一边坐上去感受软绵绵的触感,一边理直气壮地编瞎话。
“唔啊啊啊,你骗人!我从那里的世界意识那听说你的经历,明明就是你主动挑衅的,本来你不必那么做的!”头上金色的小王冠一闪一闪,粉色的光团用少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谎话。
“切,被发现了吗。”黑发少年撇过头,虚假地回复了一句。
“你咂嘴干什么!唉,算了算了,事到如今,你们也不可能再在那个世界待下去了,再待一会一定会被那个世界扔出去。”世界意识不高兴地跳了两下,不知道从那里变出来一个金色权杖,敲得“哐哐”响,不满的少年音回荡,“我说啊,不是让你们好好待在那里,看看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插手改变别的世界进度啊?你应该知道的,就算你不那么做,百年之后,世界会淘汰不适宜发展的存在。”
白杨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云层,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我想那么做而已,不过一时任性罢了。”
“哼,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不过我也不和你计较这个了,毕竟是你,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粉色光团转到白杨周围看了一圈,像是看出了
什么,放过了那个问题,没有再问,“那么你有什么收获吗?关于爱?”
黑发少年抬起头,注视着世界意识,脸上露出冷淡的笑意:“有啊,我看见了,自私之爱哦。”
“嗯,然后你有明白什么吗?”并没有被他那副虚假的样子打击到,世界意识甜美的女性声音响起,继续问。
“不,我还是不懂你想表达什么。”白杨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因为那份爱,感觉并不是令人开心的东西啊。或者说,太多人因此受伤了。”
“那是当然的。”出乎意料,粉色光团没有对他的看法发表反对的意见,只是用青年的声音说,“因为那只是爱的一部分。你在我们的世界里,从来不明白,爱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局,会有这样的影响吧,毕竟你从来都在躲避。”
“我”黑发少年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确是如它所说,并不太深入地了解所谓的爱,总是在一切没有开始之前就结束,所以此刻根本说不出什么。
“白杨,你也许不明白,爱这种能力不是天生的,它是需要学习的。”看出来少年的欲言又止,世界意识的声音变得像个历经风霜的老者,“你在拒绝爱之前,需要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清楚了,才不会做出后悔的决定。”
“好吧。”白杨抓了把头发,任由发丝散落在额头,放松了身子,平静地发问,“你想让我再做点什么?看你这样子,似乎并不准备轻易让我回去。”
“对你来说还是不够,再让你去看看别的世界的故事好了。这次可千万不要再随便插手了!”提起这件事,粉色光团的小男孩声音怒气冲冲,“你这次差点毁了一个世界的进程你知道吗?在那个世界意识那里都挂上黑名单了!”
黑发少年右手砸了一下左掌,作恍然大悟状,语气期待地问道:“说起这个,其实我还有黑暗神没有搞定,能不能让我回去把他也宰了?我保证就再干掉他一个,不会造成什么巨大损失的。”
“你还想着这件事?!!”世界意识的光团都炸起来,高亢的女声尖锐又气愤,“你已经毁掉那个世界的信仰了,再损失什么那个世界都要坏了!还有你不知道那个世
界光明神和黑暗神是一对有共生关系的双生子吗?你把光明神弄得陨落了,黑暗神那边不死也残了,差不多等于你一次性弄死了两位神明,那边的世界意识都快拿拖鞋丢我了!”
“光明和黑暗是共生关系啊”嘟哝了一句的白杨,终于在世界意识投来的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下安静了,做乖巧状,一本正经坐在云朵座椅上,一点也看不出他之前还提出再弑神的想法。
“你可不要再有危险的想法了。”粉色光团再次提醒了一句,开朗的青年音接着说起另一件事,“还有跟你一起去那个世界的三个人,我问过他们了,有一个是准备待在那里不回去了,还有两个是愿意回来的。然后他们问了我你的情况,我就实话说你可能要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说到这里,世界意识叹了口气:“本来我的意思是让他们知道你的动向然后安心回家,没想到这两人知道你要去别的地方了,非要跟着来,还说什么算是强行让他们穿越的补偿,明明就是他们不好,非要在我的世界里捣乱”
“别抱怨了,所以最后你同意了?”不得不出声打断它的长篇大论,白杨直接盯住粉色光团,问了结果。
“我、我这不是”小孩子声音的世界意识又支支吾吾起来,最终在少年的冷淡视线下老实承认了,“同意了不过因为他们共同参与了弑神,要接受点惩罚,我就让他们和你分开到达新世界了,总之,你们还会再见的。”后面的话在少年越发冷淡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深吸口气接受现实的黑发少年让自己不去想在新世界生活的糟心事,先问了重要的事:“他们的自保之力应该还有吧?还有这次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我可不想再摸索着差点被人抓到了。”
“自保之力当然有了!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轻易受伤的啦!”少女音的粉色光团突然骄傲了一句,身上的光都亮了几分,却马上在黑发少年的微笑中老实下来,“我会好好解释的,你不要再这样看我了感觉好可怕。这次的世界按照小说里的说法,就是修仙世界,有许多的修仙者和有趣的东西哦,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