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当初该让刘放去一趟五台山,把蒋太后接回来——老人家总是偏疼小儿子的。
不过想想蒋太后对儿媳妇的厌恶,冯玉贞还是算了,就算蒋太后不喜欢夏桐,可也不待见她呢,这样的恶婆婆还是躲得远远地为好。
冯玉贞就近在李府歇了一晚,次日就和李蜜一道进宫去,两人在半路上遇见了王静怡。
王静怡在宫中待久了,见了二人倒觉亲切,也是有意炫耀一番,她现在的医术已经大有长进,皇后后半段的脉象都是由她亲自照料的,所以才会这般顺利,唯一的遗憾是没亲自参与接生——崔玉明放心不下她的肚子,唉,其实她觉得自己能跑能跳,健康得很,而且手艺比那些稳婆好得多呢!
冯玉贞跟李蜜对了个眼色,两人俱是默默,没记错的话,崔玉明是两个月前升的院判,那之后才光明正大求娶了王家嫡女,可王静怡此刻已显出小腹微凸的迹象,所以,她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真大胆!古代还玩未婚先孕这套,不知道该鄙视还是钦佩。
王静怡见二人紧盯着自己肚腹不放,以为是羡慕,遂得意道:“要不,我也送你俩一瓮灵泉?”
二人连忙摆手,冯玉贞已经有刘芸这个继子了,不想亲自生产再坏了身材;至于李蜜,她也不想跟金吉辽多出额外的牵绊,还是现在好,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多了个孩子,日后就难说了。
王静怡见二人诡异的沉默着,只当俩人害羞,愈发殷勤备至。难怪都说环境能改变人,她跟崔玉明待久了,居然变得这样热情而多话——这令冯玉贞跟李蜜都有些不太适应。
还是冯玉贞最先打断她,“咱们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王静怡:“……哦。”
椒房殿内装饰一新,夏桐还在坐月子,自然无法亲自起身迎接,只让侍女奉了茶和点心来。
冯玉贞将那两份贺礼摊开,是一对晶莹朱润的玉镯,“原该早些来看望娘娘的,偏路上耽搁了几天,因此迟了。”
夏桐笑道:“无妨,一家子亲骨肉,何须如此生分?”
说归说,贺礼照收不误。
冯玉贞:……好吧,看来这人一点没变。
奇怪的是,哪怕夏桐这样假惺惺的待她,她心里反而放松许多,真要是嫂子弟妹肉麻兮兮地叫起来,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果然距离产生美呀!
王静怡自从怀了孩子,整个人都变了,一来就殷切地坐到床头去,向夏桐询问孕期的保养问题和产后的恢复问题——医者不自医,她不曾生养过,还是向有经验的长辈讨教更牢靠些。
李蜜见那几人叽叽呱呱的,自个儿也插不上话,便抓了把瓜子磕着,同时左顾右盼,“娘娘,皇子和公主呢?”
话音未落,就见皇帝满头大汗地进来,自个儿托着一个,身后安如海抱着一个,主仆俩寸步不离,倒显得那几个乳母都成了摆设。
李蜜看见那崭新的襁褓和初生儿薄薄的胎发,感觉三观都要被颠覆了,夏桐竟敢这样使唤皇帝?天哪,她是不要命了?
斟酌再三,李蜜还是善意地提醒道:“娘娘,此举会否……”
夏桐答得轻快,“没事,陛下照顾起孩子,比那几个乳母都强呢!”
李蜜:……她不信。
但,估计是人家夫妻间的情趣,她便懒得多管闲事了,倒是冯玉贞很有兴趣地问起皇子公主的名讳。
夏桐笑眯眯的,“大名还没拟,先叫着小名,那个大的结实些,唤作壮壮,小的乖巧清秀,叫小花。”
冯玉贞脱口而出,“好土!”
正要问问是何人给起的,紧接着,就感觉一道锋利肃杀的目光远远袭来——来自襁褓边上的皇帝。
冯玉贞很聪明的接道:“这名字简洁明了,又朴实大气,真是绝了。”
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