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严乔:“一直在忙,没注意……先不说了,有点事,回聊。”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宁舒对着暗掉的手机屏幕把刚才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说完:“下雪了。”
算了,看不到就看不到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话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失落,东篱市下一场雪不容易。
“宁老师!”
宁舒听见有人喊她,抬头看见赵宇杰和罗明正在青柠门口堆雪人。
不知道他们堆了多久,门口已经站了整整两排了,不少客人围在一旁拍照。
宁舒走过去看了看:“不错啊,罗大师堆的?”这是她今天见到的最好看的雪人,是一个个士兵的样子,五官都是非常完美的形象和比例。
从夏天到冬天,罗明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宁老师,礼礼今天怎么没跟你一块出来?”
“他今天去同学家睡,”宁舒弯下腰看了看雪人的细节,“还有坦克呢,这也堆得太像了。”
赵宇杰颇为遗憾:“礼礼小时候喜欢这些,可惜他今天没来,看不到这么壮观的雪人兵团了。”
宁舒安慰道:“没事,明天也能看到。”
青柠对面的红莓门口也围了不少人,宁舒转头看见那位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正坐在画板前画画。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才知道,老板娘的奶茶店只是开着玩玩的,人家在淮海路有一间很大的画廊。
画布上呈现的是天堂街的雪景,画面既真实又朦胧,看得出艺术功底。
有围观的人说道:“老板娘你这画的是对面的青柠啊。”
说是画的天堂街,青柠起码占了三分之一画布,其他的店铺和景物便都成了衬托。
老板娘笑了笑:“对呀,就是画的青柠,他家二老板不是出差去了吗,怕是看不到这么美的雪景了,想画下来送给他。”
宁舒看了几眼便没再看了,蹲下来捧了一捧雪,握在手上,一边团着雪球一边低着头往回家的路上走。
她本来想堆两个雪人,一左一右放在大门两边,突然没了兴致,直接进屋了。
雪果然没再下了,实时天气预报显示,接下来都是阴天,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
宁舒去厨房烧水,看着不断冒出来的水蒸气发呆,脑子里一直有个哭声,绝望、无助,像吕卉卉的声音,又不太像。
那哭声吵得她头疼,膝盖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难过淹没了。
她拧着眉,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什么转移注意力。
她开始想严乔,想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连打个电话都是匆匆挂掉。
宁舒把烧好的水倒进热水壶里,又倒了一杯在自己的玻璃杯里。
准备上楼备课的时候,一转身看见院子里有个人影,吓得手上的杯子一抖,热水险些洒出来烫到手。
仔细才看清楚,竟然是严乔。
他每次突然出现好像都能吓她一跳。
因为他的出现,回荡在脑子里的哭声终于停了下来。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羊毛大衣,里面是驼色毛衣,正隔着玻璃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宁舒推开门出去,隔着半个院子看着严乔,语气不可置信:“你不是明天晚上才回来吗?”
他现在不光回来了,还把严礼和谢成成支开了。
初雪这样的天气,从遥远的另一个城市,风尘仆仆地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