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
沈奈想了好一会,发现破洞两个字和踏破虚空之后那一片天地,对自己而言唯一能联系起来的场景,就是当初自己没了力气,第一具肉身被那里的风刮碎。
独孤求败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了,两人之间比对话更多的,是剑招。
怀着一种窥见楼外青山的自谦感,在这小村庄里面,沈奈和施夷光过了近十天安静到有些单调的日子。
这几天,每天早上迎着天光,少女阿青和白猿就一起打打闹闹,将那一匹小羊放在前面,随意寻一个方向让它去吃草。
到了中午,夷光做好饭菜,一走出门,就会看见满天绿叶中,好友沈奈踏着满天的绿叶剑光,和那独孤求败先生一前一后从空中落地。
可惜,再好的时光都会有停止的那一天。
第十天的清晨,独孤求败说,他已经将夷光身上的剑气封在她心门,只要她不时刻望着向独孤求败和沈奈这种在剑道上有所成的武者,往后就没什么问题。
独孤求败对着沈奈叹气,明明有一个可以为之一战的对手,却打得不太过瘾,实在是不痛快:“希望你我下次相见,你的剑会比现在自在。”
之后,潇潇洒洒乘风而去。
真乘风而去
地面上阿青、白猿、施夷光、沈奈久久凝视独孤求败乘风而去的方向。
艳阳高照,绿树成荫,天地之间,明明是白装,一道光芒从地面升起,在天边消失,却将天地和阳光衬托的和黑夜一般黯淡无光。
天上的独孤求败,已经消失不见。
白猿:“吱吱——嗷——”
阿青:“白公公,我也觉得独孤先生是不回来了,不过他现在不要我学了后打败他了吗?好奇怪”
阿青白猿和施夷光都回过神的时候,只见旁边沈奈还稍微抬着头,去看那已经消失了的光芒。
以在场众人心智来看,沈奈本来是应该最先清醒的,可她比起阿青她们来说武功最高,肉眼已经看不见光芒,却能感觉到上方完全没有消失的剑气。
“她还在看啊,看完之后会不会也像独孤先生那样离开呢?”阿青语气活泼,面容天真。白猿对着少女和夷光吱吱吱叫了一通。
没一会儿,一人一白猿终于是说够话了,阿青用竹竿赶着小羊,白猿朝着一片山林奔跑。
施夷光对着一人一白猿的方向笑了笑,就坐在屋檐下,看着沈奈。
沈奈醒神时,天色已经昏黄。
一转头,沈奈就看见了夷光的侧脸,她靠着房梁休息,下颌线清晰中又带着几分秀美,合上的眼睛在昏黄的太阳光下,显得十分的温柔。
“我还是不够厉害。”
沈奈不喜欢妄自菲薄,但是和独孤求败想离开一个世界时随意离去比起来,这又是不争的事实。
夷光睁开眼,轻柔道:“怎么会这样想呢,明明沈奈你已经是当世无人可比的武者了,夷光本来想说越国或者是吴国的武者,可是和你这等神仙人物相,却连提起他们,都成下乘。”
“我心中,我与独孤求败先生的差距,和夷光心中的越吴与我,是一样的。”
沈奈声音中的惆怅明显,却转瞬即逝,遇见强者,一时不如人那是正常的,总不能一直妄自菲薄,她问:“夷光,阿青姑娘和那白猿呢?”
“阿青妹子走啦,我问她,她说她要赶着羊回家去。白公公的吱吱乱叫声我听不懂,只是它看着很开心,朝着一片林子去了。”
夷光站起来:“沈奈,你”
恰在这时,沈奈问:“夷光,你要去哪儿呢?”
夷光:“我想回王宫中去。”
沈奈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可心里又觉得夷光这个答案是意料外的情理之中。
夷光知道沈奈性格和自己不一样,解释:“前几日我受伤,你来救我,我离开时是真心实意想要离开吴王宫,可如今夷光身上独孤先生的剑气已无大碍,夷光就得先将自己的事情做完,才能离开这棋局。”
沈奈想了想:“你是说,你和郑旦在吴王夫差身边当暗探的事情吗?”
夷光坦然点头。
沈奈不会拒绝夷光的要求,只是一想到当初在外匆匆忙忙来到吴国,见到身边的夷光时,她被剑气折磨,满身都是剑伤,她就觉得不管是毫无交集的越国范蠡,还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吴王夫差,都不值得面前这个女子以性命为赌注,去参与
错了,沈奈心中忏悔一番。
越国是夷光的国家,即便是没有郑旦和范蠡的影响,她可能依然还是会选择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