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这时候已经全想起来了:“之前掌柜和伙计去进货,是有遇到劫匪这一回事,二宫主说,咱们的人紧要些,就将对方要的赎身银子给出去了。”
花月奴闷闷的“哦”了一声。
“不过”侍女顿了下,“二宫主那时候准备回移花宫了,送银子的人是大宫主,她将那些劫匪给剿了,好像还去衙门领了些银子。”
花月奴支棱起来了:“这么说,倒也是没亏。”
侍女十分肯定:“没亏。”
说完了话,侍女突然脸上浮现出疑惑,伸出手将马车的门帘挑开。
“月奴小姐,咱们的马好像有点不对劲,气息和马蹄声很乱,比往常急躁很多。”
街道上人来人往,沈奈运着轻功从屋檐上走到这一处的时候,花月奴回家的马车,正好是走到半路上。
沈奈看见马儿发狂,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而原本的马车车厢已经四散,花月奴正跟在那名她身边的移花宫宫人身后,早已下了马车。
杭州城繁华,大多数街道,在白天这个时间点都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匹发疯的马在街上横冲直撞,足够让行人惊叫逃窜的同行,因为惊慌,撞上其他建筑或行人。
“啊——”
“公子小心!”
弥漫着惊慌的街道上,有一个锦衣少年运起步法,扶住了即将摔倒的老人,他的书童在身后喊了一声,有人则和沈奈一样,将视线落在了一切源头的疯马身上。
有很多时候,大面积的人群在恐慌中会造成踩踏事件,也许会带来远比最开头的那一件事情更大的伤亡。
念头起的时候,沈奈的身体已经有了动作,她本在一处屋檐上方,往前三两步,连残影都没有留下,整个人就已经坐到了发疯那匹马的马背上。
疯马的缰绳被沈奈拉在手中。
此时,有一只手掌,与沈奈的手交错而过,落后她几分,扯住了往下一些的缰绳。
沈奈俯下·身体,一双眼睛和马的一双眼睛对上,之后,马收了所有疯狂的举动。
人群中,一个小书童快步上前,跟在自家小公子旁边,双手接过他刚刚搀扶的老人,口中说道,“老人家小心些,别摔倒了。”
沈奈拉住马的缰绳时,就发现这马应该是收到了什么刺激,大概是被人下了药。而这时,不仅仅是远处的花月奴和侍女,还有另外几人也将视线落在了沈奈身上。
刚刚搀扶老人的锦衣少年、跟在少年身后的书小童,以及同样在人群中伸出手来控制疯马,却落后沈奈几步的一个青年。
“小心脚下,马已经被控制住了。”
沈奈声音里带上内力,对着还有些慌乱的人群喊了一声,满是安抚。
沈奈说完后,看见花月奴和侍女在人群中分开,小孩独自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而侍女,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没看错的话,有些人的神情和行动都不对。
十来个人呢
沈奈数了一下人数,一对十,她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变,反而看向那青年。
“这匹马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不会再发疯,你怎还不松手?”
马儿乖乖立在原地,只轻轻晃着尾巴,证明了沈奈这一番话。
那青年一张脸长的不如何出彩,但一双眉毛极浓,颧骨略有些高,却不显得刻薄,反而因为魁梧的身形,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孤勇之感。
他从容松开手:“见笑了。”
没忍住,他又开口,问:“这马对着小姑娘你很是乖巧,是姑娘家的马?”
刚说完话,燕南天就在心里大喊了一句“不好,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