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也担心呢,万一闹得不愉快,哥哥要回去住酒店怎么办?或者认为自己和梁爸爸非要撮合他和诚骏,又怎么办?
刚才单独面对哥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厉诚骏道:“放心吧,看在吨吨面子上,我也不会的。而且小孩子气的那一面非常重,只是一般情况不会表现出来。所以他跟吨吨比较聊得来。”
梁司寒其实不怎么信任他,但听他这么描述,倒是有些认同。
厉诚骏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后,梁司寒慢悠悠地整理东西,也握住小周爸爸的手往上走,见他若有所思,柔声问:“担心了?”
周文安一手握住他,明亮澄澈的眼眸充满期待地看他:“就跟诚骏说的那样,你说有没有可能合作呢?”
梁司寒揽住这容易被哄骗的宝宝,轻声问:“是不是听上去像是构建了一个梦?”
周文安自然地点头,靠在他肩头:“诚骏好会说,说的我都想做点什么了。可是我能做点什么呢?”
他很清楚,诚骏这样说是有私心的,可是他何尝没有私心。
他那句“哥哥你以后会考虑来中国发展吗”一直在嘴边,却不敢问出口,他怕让哥哥有牵挂。
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他的哥哥其实也是一个异常敏锐的人,有着丰富的情绪感知能力。
他想,说到底,诚骏是真的了解哥哥的,哥哥有孩子心性的那一面,内心跟吨吨一样如玻璃般清澈透明。
梁司寒能感觉到小周爸爸内心些许的焦虑,他宽慰道:“这不是有我在?你想做的事情,我去完成。诚骏是理想主义,但这个提议也的确有可行性。这件事我会推进的,宝宝,交给我好吗?”
谁说厉诚骏的想法没有打动梁司寒呢?
周文安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这肯定是非常重大的商业项目,也不可能简简单单地操作,一定会有很多麻烦。他搂住梁爸爸的手臂:“嗯!相信老公!”
玩具房。
吨吨看着面前好多疯狂的乐高作品简直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原来用乐高可以拼成一棵开满红色鲜花的树,一条流淌着水纹的小河,甚至是一片浪花点点的海滩……
枝丫像是在风中伸展,河水的纹路如此清晰,海水则由神蓝变为浅蓝,这些是大自然的某个横截面,某个印在人心里的瞬间风光。
吨吨惊叹地道:“舅舅,就像是照片一样。”
而且这些作品和刚才舅舅教自己的不规则建筑物又截然不同,像是从钢筋水泥和讲究规则线条的世界进入了大自然的世界中。
正在用深深浅浅的黑色、深蓝和不同的黄色乐高积木制作另一个作品,他笑着问吨吨:“吨吨,你可以猜到现在这是什么?”
吨吨站起来,认真地左右研究,黑色、黄色,他不知道,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如此匮乏。
把正片的作品抬高,举起来,让吨吨坐在他怀里一起仰头看:“现在呢?是什么,告诉舅舅。”
吨吨失神地望向宛若幕布般深蓝的底色,以及不规则的明黄,立刻遥想到了繁星点点的夜空,震撼得无以复加:“舅舅,是夜空,是星星。”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低头,在他的看向自己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对,是夜色星空。”
吨吨伸开手臂抱住舅舅:“舅舅,你以后都住在我们家里好不好?不要走好不好?我喜欢舅舅!很喜欢很喜欢舅舅。”
他第一次明白,自己是这样喜欢无限的可能性,喜欢这种生机盎然的创造力,具有某种神秘力量,可以轻易震撼他幼小的内心。
门外的周文安手里端着水果碟,站着没动。
他红着眼眶想,吨吨宝贝轻易地说出了自己想说都无法开口的话,从来都这样勇敢,直白,热烈。
他也想知道哥哥的答案,仔细听着哥哥的回答。
房间中,抱住怀里的小吨吨:“吨吨,这是你的家,我以后会有自己的家。你可以去我家里做客,我也可以来你家里做客,这样也很好。对吗?”
吨吨想了想,好像就跟珠珠家一样,他道:“那我们要住得很近很近哦,每天可以见面那样子!我要天天看到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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