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马奴像是被烫到似地收回视线,不敢多看。
在他心里,这对季扶是一种亵渎。
然而下一瞬,他脑门忽地一疼,竟是被季扶伸手敲了一下,“咚。”
他错愕地抬眸,看到季扶冷清清眼,不带感情地睥睨着他,仿佛是嫌弃他太笨了。
马奴不禁急道:“主人,再给奴一次机会。”
这一次他认真地辩别,终于明白了季扶意思,微愣了一下,很快点头道:“奴愿意。”
季扶并不要马奴做什么,只是要他每日得闲时来找他,让他练练手,扎扎针。
这对马奴来说并不算困难,他每日都是最快把活干完那一个,然后第一时间就跑去找季扶。
马厩里下人们自然很快注意到了马奴异样,议论纷纷。
“马奴为什么要去讨好那位失宠王妃?”
“什么王妃,王爷根本就没承认过,大婚第一天就把人赶到了马厩住呢!”
“也不知道马奴抽什么疯,巴结那个人还不如巴结我呢!”
几人嘻笑一团,都觉得马奴脑子有问题,时不时明嘲暗讽。
马奴从不管他们阴阳怪气。
每一日去找季扶,都是他最高兴事情,就算是被扎针,他都是心甘情愿。
在他眼里,季扶不是任何人王妃,是他在黑暗地狱中看到一束光,是眷顾他神明,是他主人。
他想要永远呆在他身侧。
是夜,季扶和衣躺在干净稻草上准备休息,耳边却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像是脱衣服声音,在这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皱眉看过去,坐在不远处正光着膀子男人除了马奴还能有谁?
银白色月光下,男人古铜色躯体像是镀了一层柔光,肌肉线条饱满而流畅,好似传说中古希腊神雕像,将力与美诠释得淋漓尽致,散发着令人眩晕雄性荷尔蒙。
然而季扶整日用他练手,早已经对这副好身材免疫,随手捡了颗小石子丢过去,准确无误地砸在男人宽阔虎背上。
马奴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转过身来解释道:“主人,这里蚊子多,让它们咬奴。”
季扶闻言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
马奴也不在意,就远远地守着他,不离开却也不靠近,将蚊子全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第二日,季扶用黑炭画了几株驱蚊草药模样,让马奴去寻了回来。马奴心中稍有失落,以后主人便不需要他驱蚊了。
到了发放饭食时间,季扶领到了属于自己份例,刚刚打开便有一股馊臭味道扑鼻而来。
一碗发霉米饭泡着浊汤,伴着几根蔫不拉叽、颜色变黄菜叶子,便是他今日午饭。
甚至还不如马奴饭食。
起码他饭盒里还有一个干净大馒头。
这很明显是云王授意。
季扶只看了一眼就盖上了盒子,根本没有要吃打算,马奴见此立即献上自己珍贵大馒头。
“主人,吃这个。”
季扶恍若未闻,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