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发呆了好一会儿,决定自己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可是叫什么好呢?他认识的字并不多,只有几个而已。
他写来写去,谢,季,扶。
马奴慢慢把谢与禾这两个字圈了起来。
这场高烧把云王折磨得够呛,脑子昏昏沉沉的,连季扶什么时候过来给他针灸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灌了一碗又一碗的苦汤药,人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
“季扶人呢?让他过来给本王侍疾!”云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头痛欲裂,语气十分不好道。
凭什么他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季扶却是逍遥又自在?
季扶很快就被人带了进来。
云王立刻精神一振,“你们全都下去,我只要他一个人伺候!”
下人们应是,退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季扶和云王二人。
云王撩着眼皮瞧了他一眼,见季扶没有再穿白色,而是穿了一套浅青色的衣服,这衣服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像是下人穿的。
“你怎么穿了这身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云王怎么看都觉得很不顺眼,不禁拧起了眉毛。
季扶好歹也是一个侯府庶子,就没有衣服穿了吗?居然穿下人的衣服,是想要吸引他注意吗?
然而季扶根本就懒得理他的问话,连眼都没抬一下。
云王冷冷地哼了一声,半靠在床上,恶声恶气地命令道:“你是来侍疾的还是当木头的?还不快给本王倒杯水来!”
季扶这才慢慢地抬起眸子,冷淡地看他一眼。
云王不甘示弱地回瞪,俊脸仍是烧得通红,像是一只梗着脖子的大公鸡。
季扶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水。
云王马上骂道:“你怎么比蜗牛还慢,是想渴死本王吗?!”
说完后他还是诚实地接过了季扶手中的茶杯。
然而云王的唇瓣刚刚碰到杯沿,甚至还没有喝上一口,就把茶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砰!”
他发火道:“水这么烫,你是想烫死本王吗?!”
季扶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蚂蚱。
云王本来只是装怒,可看到季扶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感觉自己好像在演一场愚蠢的独角戏,顿时被戳中了怒点,语气更恶劣了,“看什么看!还不快点重新倒一杯来!”
他就是要欺负这个不会说话也能把他气得半死的哑巴!
季扶默不作声地又去倒了一杯水。
云王继续发作,“水这么凉,你是想冷死本王吗?你就是想害本王!”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忽然感觉到脸颊一痛,竟是季扶胆大包天地掐住了他的脸,迫使他张开了口。
这一切都是那样猝不及防。
云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季扶一手捏着脸颊,一手将茶杯里的水直接灌了下去,动作简单,手法粗暴。
凉水如数灌进他的鼻子、嘴巴,还有不少流进了他的衣领中,弄湿了他的衣裳。
“咳咳咳!”云王被水呛得直咳嗽,差点连肺都要咳出来,难受极了。
他好半天才缓过来,不可置信地指着季扶,连指尖都气得微微颤抖,“季扶!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待本王!”
他实在是忍不了了!他一定要打断这个家伙的腿,要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可没想到的是,云王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命令,忽然感觉到后颈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外面的人隐隐听到动静,不由地出声询问:“王爷有何吩咐?”
季扶给不了他们回应,只顺手扯褥子随便给男人擦了下。
下人们竖起耳朵半天也没有听到云王的回答,立刻进来查看,发现云王闭着眼睛没有动静,马上叫了大夫。
他们很快就发现云王只是睡着了,终于放下心,紧接着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王爷的衣服还有被褥怎么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