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即将始,林不羡和云安携手而来,二人坐在偏厅候,玄一道长和永乐公主都还没来。
林不羡的里少有些忐忑,云安却对她报以微笑示意她放松下来。
在云安的建议,林不羡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妆容从简但在饰品了思,选择了那件云安送给她的小鹿踏祥云的金钗,以表郑重。
这是个两头堵的法子,林不羡多少还是有些不安,要是一会儿公主和郡主来了,妆容也很简单那便正好,毕竟自己身份低微带一件贵重饰品以表敬重也无可厚非。可万一一会儿公主和郡主盛装而来……会显得自己不重视,责备来该如何是好?
云安勾了勾嘴角,仿佛看穿了林不羡中的不安,覆林不羡的手背将柔弱无骨的手握在手里,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安慰道:“还有玄一道长呢。”
简单的几个字,听在一般人耳朵里怕是理解为有玄一道长做靠山,她们不会被怎么样的。
也只有了解云安的林不羡知道,云安是在告诉林不羡:她给林不羡的妆容建议并非胡猜『乱』想,玄一道长是将军府的贵客,她老人家是方外人,有她在的宴席公主母女怎么可能浓妆艳抹,盛装而来呢?
林不羡白了云安一眼,调转手背方向去掐云安的掌,低声道:“怎么不早说?害我担这久。”
云安眨了眨眼,颇为无辜地答道:“我不是说了吗?‘这麻烦的吗?’就是告诉你赴宴的妆容没必要那么麻烦,是你自己没听进去,还反过来凶我……”
“……你!”
云安轻笑出声,哄道:“好啦,难得咱们深谋远虑的林四小姐也有『乱』了章法的时候,你就把这当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我就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好了~。”
……
又过了一会儿,偏厅外传来家丁唱喏之声:“见过玄一天师。”
云安这才松开林不羡的手,双双起身来到门前,门开了,玄一道长只身前来,云安和林不羡一同行礼,唤道:“道长。”
玄一道长今日未带拂尘,便捏了一个法印竖在胸前,道:“二位不必拘礼,坐吧。”
玄一道长多看了云安几眼,说道:“气『色』将养过来了一些,但此乃食补,睡补功也,这几日都没打坐吧?”
云安“嘿嘿”一,也不隐瞒,答道:“这一路实在是太累了,想休息一再练功。”
玄一道长并无不悦更无苛责之意,反而顺着云安说道:“劳逸结合也好。”
“道长请。”云安比了一个“请”的姿势,请玄一道长坐在了一侧主位,云安坐在了玄一道长那侧的手位,林不羡则选了云安身边更次一席的位置坐了。
云安说道:“公主殿下和郡主快来了吧?”
“应该再有一会儿才能来,二位殿下一到,宴席就要始了,永乐殿下大概会晚些来,也好给咱们一些说话的时间。”
“是好久不见道长了,道长最近在忙什?”
“与周大将军论道说法,周将军军务繁忙,能赶他有这空闲,是贫道和将军共同的造化,虽然贫道的法门并不适合周将军修习,但万法同源,一些浅显的道法贫道还是讲得的。”周将军军功拜爵,手底不知道结果了少外邦人的『性』命,原本并未觉有他,但自从周舒郡主被刺客惊吓险些痴傻后,周将军在永乐公主的建议以女儿的名义修建了诸多道观庙宇,偶尔也会斋戒打醮为女儿祈福,相比于佛法,周将军更喜道法。
玄一天师也有意引导周将军向善,存仁、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和周将军论道说法。
玄一道长端详云安良久,真是老师父看小徒弟,越看越喜欢,忍不住说道:“今日的家宴主要是为了和永乐殿下商量一见证拜师的事,来之前我已经给永乐殿下写过信,来到将军府后也正式地提过了,今日定是个夜郎天晴的好日子,我打算当场选一个举行拜师礼的日子,前教给你的观星术,你还记得少?要不要在永乐殿下面前『露』一手?”
若和玄一道长深交下来便不难发现,她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不仅『性』上佳,平易近人,胸开阔……而且很会替他人着想。
虽然玄一道长是玄门中人,但她不会用玄门的标准去要求身边的一切,她虽然严于律己但不会强行干涉他人的生活,不仅如此……若有必要,玄一道长还很乐意给他人的生活提供便利,就像现在对云安这样。
哪怕是云安马上就要成为玄一道长的徒弟了,但从玄一道长的言谈中就能看出,她尊重云安的生活,尊重她的立场和选择。
大概只要云安不做什违法『乱』纪,伤天害理,有损正道的事……玄一道长就不会干涉云安的生活的。
脸皮一向很厚的云安的脸上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羞涩,她连连摆手,推辞道:“不成不成,晚辈才学了几天,观星术里面玄奥深妙的东西多着呢,晚辈可不敢在殿和道长面前托大,还是道长您来吧。”
林不羡和玄一道长都笑了,云安挠了挠头,补充道:“感谢玄一道长为晚辈做的一切,今后我会好好学的。”
玄一道长笑道:“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