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端坐在案后,将宅子里头能用上的人细细地在脑海里筛了一遍,最后命人把孟广威给叫来了。
那四名护卫都云安忠心耿耿,且在云宅落定淟州后,四人都默默地把家眷接了过来,云安自然也不吝啬,专门批了银子让四人给家眷置办宅子。
四名护卫各有千秋,周六兼任云宅管家,他见多识广,人脉深,社经验足,更是也八面玲珑的人。
王氏兄弟胜在兄弟之间独有的默契,两个人办能做几个人的效果,相互之间无私地照应彼此,能胜任一些危险或复杂的工作。
云安之所选择孟广威,是因为这四人之中孟广威的『性』子最沉稳,或者用木讷来形容更为合适,云安留心观察过,孟广威除了和周六偶尔小聚,平日基本没有外社交,且这个人的口风很严,是个重重义的硬汉,云安相信只要自己告诉广威保密,即便面严刑拷打广威也不吐『露』半个字。
“老爷,您找我。”孟广威身材高大,立在云安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但他的态度恭敬。
云安把案上的信封往前推了推,上面压四方软香盒子,孟广威说:“广威,有个私密请你给我跑个腿儿,这封信是我一位姓‘相’的朋友托我送到码头去的,你到码头去找一艘船身上画一柄番邦剑的船,有人问起你就把信封拿出来给他看,不用管那些番邦人说了什么,见到船长之后把信交给他,他看完信后应该带你去另外一艘船上参观,你把这个盒子藏好……到了那艘船上后下船舱,然后爬上柱子把这盒子里面的东西钉在梁上隐蔽处,钉深一些不要紧,走的候记得问那船长要了信物带回来。”
“是。”
“听了?”
“嗯。”
“去吧。”
“是。”
“欸,你去把荟兮叫来。”
“是。”
孟广威领命去了,不一儿房的门被敲响,是荟兮来了。
云安给荟兮开了门,二人换到茶台那边相落座,云安沏了一杯茶给荟兮,笑:“最近怎么样?”
“谢老爷,不知老爷问的是里头的儿,还是外面的儿?”
“都说说吧,我最近忙……也没留意。”
“宅子里头的儿,外院向来是周管家负责的,内院是由仪管,奴婢虽是一等丫鬟却并不管儿,只能告诉老爷……咱宅子里现在一团和气,日子过的好,大家都盼夫人能平安生产给咱宅内添新丁。”
云安展颜一笑,回:“谢谢。”
“至于这外头嘛,四花魁那边按照老爷一早的吩咐,铺子已经陆续开起来了,当地的府衙那边打点的也顺畅,铺出去的银子早在俩月前就都收回来了,上个月各地的铺子林林总总,刨去人吃马嚼……净入账一万三千四百四十六两,送到淟州来一共是一万两,余下的留在各位姑娘的手里用作周转或是盘新铺子,奴婢估么……这个月怎么也能保上月进项。雍州拍卖那边,总共入账了七十万两银,奴婢按照老爷您的吩咐库存了一部分现银,折兑了一部分黄金,其余的均兑换了各大票号的本票,选的都是有信誉,有实的钱庄存的,账目上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老爷要是想过目,奴婢这就去取。”
“不必了,你办我放心。今日叫你来不是盘查你,只是我这段日子忙晕了,脑袋里头一团浆糊,找你了解一下,也好心里有数。”
荟兮捻唇一笑,心:什么忙晕了?分是一门心思扑到了照顾夫人上……
云安又说:“我记得如诗手上是有粮庄铺面的,是吧?”
“回老爷,是的。您当初不是说……粮庄虽然利薄,哪怕就是不赚钱咱的手上也应有一两个铺面,提防哪年收不好,宅子里吃粮紧张。”
“嗯,让如诗准备一下,用最快的速度筹集四千石粮食,这是一个保底数,可多不可少,但最多也不要超过八千石。把你手底下的暗桩,人手能用上的都用上,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秘密把筹集到的粮食运到淟州码头,记住!我要的是不知,鬼不觉。账目上我不管你怎么研究,怎么写,总之就是不能被任何人查出这些粮食的下落,且还要有个合理的去向。”
荟兮『色』一凛,暗中盘算了一下云安的要求,只要有充足的银钱做支持倒也不难,便点了点头。
“很好,还有我需要种子,各式各样的种子,秧苗,还需要一些肥沃的土,酱菜,咸鸭蛋,晒干的果脯,肉干……总之生存必需品吧,你能想到的生存必需品,能弄到什么就弄什么来,但总重量不能超过一百八十万斤,记住了?”